喝酒时,他说想和我结拜,我同意了。他比我大五岁,自然是兄长。”好像这年代的人把结拜看得很重,徐茂公不想扫人面子。

“结拜?这个李文相眼光倒不差。”郭孝恪笑着点评。

“说得也是。”徐茂公毫不谦虚,他用手巾擦擦手,然后起身,“既然知道人家母亲就在军中,我现在就过去拜访。”

霍总管玩赏手中的一块白玉佩,她是官宦之家出身,眼光还是有的。

“这是你和徐军师结义,他送你的?”她问儿子。

“是的,我把佩刀回赠给他了。”李文相老老实实回答。

“你的佩刀才值几个钱?”霍总管白了儿子一眼,“这块玉佩,要是在太平盛世,至少值十亩地的价钱,现在就更不用说了。”

“十亩地?”李文相吓了一跳,他们家当初要有十亩地,足够吃饱穿暖,何必当山贼。

“大惊小怪什么!”霍总管嘴里呵斥儿子,心里却酸酸的。这孩子命不好,没长在太平年间,虽是将门之子,却自幼丧父,家道中落,别的孩子随随便便就能掏出件好东西,他却连认识都难。

大业七年,皇帝要求征兵去打高句丽,李文相是独子,本来可以不去的,但官府不同意。而且当兵还是自备干粮、武器、战马。那时她这做母亲的,为了儿子,挨门逐户借钱,把能借的都借了,等到出发的前几日,李文相恰巧又在生病,官府却认为他是装的,非让按时赶路。而这场战事,除了皇帝,谁又认为它会赢?

“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霍氏一咬牙,从此满山土匪中又多了一对母子。

“就是不认识,才问娘啊。”李文相不知母亲徒生感慨,仍然笑着回话。

“不管是李家,霍家,都不能占人便宜,回头你再补上一份重礼,给人家送去。”霍总管叮嘱儿子。

“行。”李文相满口答应。母亲从小就教他恩怨分明,不能欠人情。他记在心里,也体会过这样做的好处。

自从在绿林站稳脚跟后,母亲就念叨着当初借人家的钱,想着要找时间归还。正巧听到家乡闹饥荒,于是他们带着队伍,带着粮食回去报恩。谁知那些乡里乡亲添饱肚子后再也不肯散去,非常和他们母子一块上山当土匪。照他们的原话是,当土匪也比饿死强!所以李文相现在的队伍,有近一半都是他的同乡,其力量和作用不可小视。

“禀将军,总管,徐将军来了。”亲兵进来禀报。

李文相母子互相看看,同声道:“快请!”

用长辈的眼光看,霍总管挑不出徐茂公的毛病,想到眼前这个玉树临风,举止优雅的年青人是自己的干儿子,就更加高兴。

“我听相儿说,茂公你为了他,不惜得罪曹将军,这叫我们母子如何过得去?”霍总管说得诚恳,夏王迟迟不渡河,就是因为曹后要生孩子了,若真的生下太子,到时曹后母凭子贵,曹氏一家鸡犬升天,得罪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干娘太客气了。曹将军近日在这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