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最垃圾的符箓，那也是实打实的法术。
相当于是，七八个弟子瞬间施展术法对你轰来，就算是练气七层的修士，应付起来也有些手忙脚乱。
在一阵术法暴动的乱象中，秃头老者好不容易解决，却见后者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了。
下意识，他感觉不对劲。
这家伙扔了这么多符箓，第一时间不是想跑，反而是想靠近自己？
一个练气四层修士，哪儿来的胆量？
联想到刚才那变成干尸的同伴，瞬息间，他心底微寒。
然而，已经晚了！
“风王腿！”
牧野暴跳而起，双腿裹挟着阵阵狂风，快得能直接撕裂人的眼膜！
心脏在此刻喷薄着强大能量，肾脏精华爆发而出，使得这一记风王腿，罡气如龙，凝如实质般落下。
那秃头老者连法器都来不及使用，直接被这一记快如闪电的风王腿击中。
罡气刮过全身各处，骨骼和经脉瞬息断裂，体内如被机器绞动一般，连丹田紫府都蹦碎了。
“五品武夫的罡气劲力，练气七层修士的身体根本顶不住。”
牧野微微喘息了一声。
落在地面上。
别说练气修士的身体，就算武夫的身体都顶不住。
当初那三品的风无缺，被自己四品的风王腿一击而亡，可见其中差距。
“符箓多还是有好处的…要让我在这几息之间，施展这么多法术，根本不可能。”
十多种法术啊，在刚才几息施展出来。
哪有那么快的施法速度？
休息了一会儿，牧野清点了一下人数，发现同行…都死了。
连那个蓝灵执事，都给这秃头邪修玩死了。
“……”牧野嘴角抽搐了一下。
修仙界，真的是残酷至极。
在宗门管辖范围内其实还好。
牧野清点了一下众多弟子，以及他们的储物袋，心情颇有几分沉重。
最后是两個邪修的储物袋，倒是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加起来接近两百枚灵石…真是富裕！”
“三件法器，一个玉瓶，一个拂尘，那女修储物袋中有两枚特制的匕首法器。”
“这是一次性的破器刀。”
牧野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女修储物袋还有这种少见的一次性法器。
顾名思义，这玩意儿一旦使用，只能使用一次。
但它的效果很强，能够击碎同阶以下的其他法器，打造的材料十分特殊。
要是刚才自己有一柄这种破器刀，扔出去后，就有可能将后者的玉瓶或者拂尘击碎。
在市面上，算是很少见的法器了。
可惜的是，这破器刀品质不算高，只能击碎一阶法器。
法器也不是无敌的，击碎，污染，消灵等等…都有许多奇怪的办法克制。
除了这些，丹药倒是没多少，反倒是有不少灵药。
“土灵藤…这不是大名鼎鼎筑基丹必备的五种材料之一么？”
牧野看着一阶枯藤，露出一丝微笑。
这可是好东西，妥妥二阶灵药，且专用于炼制筑基丹。
也是，练气七层了，就算是劫修也该为筑基丹做准备了。
“收获颇丰…”
“不说法器，光是灵石收益，减去我消耗的符箓，怎么也净赚一百五十枚了。”
正当牧野收获一番，打算离开时。
半空中，狩风鹰发出一声嘹亮的高鸣。
一名黑衣人，从远处缓缓走来。
“程少？”
牧野一惊，心中沉了下去。
自己此时的状态虽然还能再战，但这灵兽阁的程少也是练气七层，自己如今没有符箓，就算暂时突破到五品，也不一定有必胜的把握。
那黑衣人走至一旁，打量着四周的痕迹，却没有动手。
而是发出奇怪的笑声。
这笑声隐约有点熟悉。
“你原来真的在隐藏自己。”
黑衣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朴素的脸颊。
牧野一愣，吃惊道：
“陈立？”
我靠！
这家伙！
“不用吃惊。”后者笑了笑，看了看那秃头老者以及那具干尸，眸中闪烁着异光，“灵兽阁的程天虹早已被我杀了。”
“你…”牧野一愣。
“这人很狡猾…”陈立淡淡道，“死前将我那枚通宝古币的消息传给了金石宗，还以此威胁我，让我不要杀他。我当然不会惯着他。”
“考虑到金石宗会派遣弟子前来围剿我。”陈立冷漠道，“我就假扮他，收了他的妖宠，顺便利用一下斜坡岭的邪修，与他们合作，缓解被围剿的压力。”
“……”牧野。
这家伙，心思缜密啊！
竟然还想到用这种办法！
他心中一寒，当年的老实人陈立已经完全消失了，如今这个，不说他是邪修，绝对也是一个心狠手辣之辈。
当然，在修仙界，心狠手辣是褒义词。
“至于这些金石宗的外门弟子…”陈立淡淡摇头，“死活与我无关，只是听说你也成为外门弟子了，有可能会牵扯进来，就打算先用狩风鹰找一找，免得波及到你了，没想到给你骗过去了。”
“……”牧野。
“伱杀了灵兽阁陈少，怎么不直接跑？”牧野道，“要是杀的太过了，金石宗肯定会派遣筑基，甚至出动金丹修士，到时候你恐怕…”
“派不出来的。”陈立冷笑一声，“那程天虹用这种劣质手段威胁我，我杀他时，早就料到了。不然也不会直接杀了他。我将通宝古币的消息，传给了附近的一个天云宗。”
“这天云宗与金石宗实力相当，得知这个消息后，自然第一时间杀来了。”
“那金石宗的内门弟子和两位金丹真人，如今怕是与天云宗打得火热。都以为我在这斜坡岭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所以只派遣外门弟子来围剿我就够了。”
“……”牧野。
嘶。
这家伙算计这么深么？
这等驱虎吞狼的手段信手拈来？
莫名给牧野一种活了许久的老怪一般的错觉。
“那你接下来？”
“我是打算在这里等你来了，就打算离开的。”陈立淡淡道，“他们打得火热，还有那些邪修为我缓解压力，我正好可以离开了。”
“等我？”
陈立点点头，掏出一枚宝盒，“上次我说了，还欠你一个人情，这次顺带还了。”
“这…其实不用吧？你上次给的储物袋就够了。”
陈立摇头，直接将宝盒扔了过来。
“这里面是一小节净仙无漏根，食用后能小幅度改善灵根品质，对你而言应该有一定提升。”陈立道，“你是五系杂灵根，是无法改变成单灵根的，所以这玩意儿也只能改变一点。”
“你不用抱太大的希望。”
陈立说的轻巧。
但牧野却着实有些吃惊，此物他听说过。
改善灵根的天材地宝，修仙界还是有的，只是大部分都是传闻之物，别说练气修士了，就算筑基金丹修士都未必能找到。
此物能稍微改善，不算是最顶尖的那一类，但绝对是小至宝一个。
这是怎么找到的？
没点底蕴，连此物的消息都得打听不到。
“你…自己怎么不用？”牧野有点不太好意思。
牧野倒是记得，陈立和自己的灵根相差无几。
“我用过了，灵根现在已经比你好了。”陈立实话实说，“当然，也好不了太多，和那些外门弟子差不多吧。”
“……”牧野。
牧野不客气地收下了。
“对了，我要离开这里了。”陈立道，“一年后的灵潮日，你如果有练气九层左右的修为，可以来北边三千里外的凌仙崖，我应该会在那里。”
“为何？”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你若不来也无妨，只是以后我们应该难有再见之日了。”
说完，陈立挥了挥手，吹了声口哨，那狩风鹰缓缓落下，载着他远远离去。
牧野摇了摇头，飞速离开了斜坡岭，然后御剑而行直达金石宗外院。
回来时，已经晚上了。
他没有取那两个邪修的头颅，而是直接在外院汇报了一下情况，只说自己一行遇到了两个邪修，走散了，自己侥幸逃脱。
并没有带回两个邪修的头颅当作自己击杀的证据。
即便，这两个头颅可以让自己成为外门执事，但必然会引起金石宗的怀疑。
区区一个练气四层，如何能杀了两个练气七层的邪修？
而且，偏偏其余弟子都死了，就你活着？
太多疑点，反而容易出事。
反正自己这一躺收获充足了。
回到石屋后，牧野想了想，立刻食用了那枚净仙无漏根。
此物口感和山药有几分相似。
吞服后，迅速化为一股独特的生命元气，冲击着四肢百骸。
甚至全身神窍都给冲洗了一边。
最后汇聚于肾脏，凝为精元，固元培基。
感觉很不错，但效果…
“修炼速度确实有点提升…”
“但提升幅度确实不算大，与我修炼多种神窍真武带来的提升，似乎差不多？”
牧野心中一动。
自己如今的资质，也不能说是最烂的。
只能说一般烂吧。
从五系杂灵根，勉强变成了五系普通灵根。
只是因为五系灵根，天生吸收灵力的效率很低，那是没办法的。
“宗门任务一过，自己接下来就能安心种田炼符了。”
“多买一点水金丹，一口气冲击到练气六层。”
到了练气四层，虽然凝气丹还有小，但后面每一层需求的灵力太大，凝气丹的带来提升过小。
哪怕自己不受丹毒限制，每一枚凝气丹的效果是恒定的，可需求量也太大了。
反而是水金丹，性价比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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