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我亲生的儿子,不是宁家的子孙!”陈氏哭哭啼啼的,咬字模糊,”当年老爷怕我难过,也是为了宽慰老夫人,便做主留下了他。“

“娘,你说什么?”宁颌扭动被捆绑得紧紧的身体,茫然的说道;“我怎么可能不是宁三元的儿子?娘,你是不是糊涂了?”

陈氏心痛的看着儿子,抹着眼泪,“在我心里你就是亲生骨肉,颌儿,我想救你啊。”

宁三元留下的祖训太过变态,而坐在雨花亭悠然看热闹的宁欣也不是一个善茬。

陈氏虽是处处听从女儿宁欢的吩咐,但并不是一味的愚蠢,她擅长畏强凌弱,见风使舵,又加上爱子的性命和宁欣的凶残,陈氏不敢同宁欣硬抗。

陈氏有一种感觉,宁欣既然翻出了宁家的祖训,宁颌眼下怎么都无法留在宁家了。

祖训上的字,陈氏虽是不认识,但宁欣说得话,她还是能听懂的,心里未尝没有怨恨宁三元的意思,立下这种宫刑且封后庭的祖训的宁三元也太奇葩了。

既然必须要离开宁家,陈氏希望儿子全须全好的离去。宁欣不可能在江南待一辈子,等到宁欣回京,她就可以认回宁颌,大唐律例:养子过继的儿子同亲生的一样有继承权。

因此陈氏一口咬定,宁颌是宁三元做主收养的儿子。

陈氏哭红了眼睛呜咽道:“二小姐,妾开始不知,后来老爷才告诉给我的。”

“既然是父亲做主收养的儿子,那他享受了同亲生儿子一样的待遇,自然要承担起宁家子孙的责任来,既是父亲的养子,他同亲生的没有区别。我以为还是按祖训规来处置得为好。”

手指弹了一下厚厚的祖训,宁欣唇边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你说呢。他可是父亲做主并且寄予厚望的养子。“

陈氏身体一震,保养得很好的牙齿咬着下嘴唇,宁欣虽是看着柔弱,但同夫人一样。不好惹!甚至宁欣比夫人还无情冷漠。

“我不是为了宁家的财产...你随着夫人进京的时候早就搬空了宁家,只给我们留了一个容身之地,如今宁家的一切都是我同欢儿经营来的。我养着颌儿也是想给老爷留下一脉香火,为什么你容不下如此谦卑的我们?老爷已经故去了,我又不同夫人争宠,你在宁家得到的财产比我们要多得多,你孤身一人难道比姐妹兄弟扶持好?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宁欣被陈氏的话气乐了,“不明白?我看是你不明白吧,如果没有父亲故友和父亲留下的好名声。你当你和你那个女儿能奋斗出这份家业来?你们能成为总督府的座上客?宁家的一切都是我的,我凭什么要容忍你们这群败坏我父亲名声的人?孤身一人是有些孤单,但我却感到了幸福,父亲对母亲一心一意的幸福感。若是我多出他们这样不认祖宗不知从哪里来的姐弟,我才会感到羞耻恶心!”

“这些话。后日去宁家宗族再说。”宁欣缓了缓语气,眸子里寒意不见任何的减少,“你还是一口咬定他是我父亲做主收养的养子?用不用我叫人来先对他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