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一看,果然是没有抵赖的余地了,便垂下头,看着脚尖道:“也也没什么,族学里有两位才来附学的哥哥家贫,昨儿中午他们吃窝头,被人嘲笑了。儿子谨记母亲的话,不和人起冲突打架。原本想着今天给他们带些好吃的,偏偏早上走的匆忙,就忘了,到了族学才想起来,就趁着先生去如厕时偷溜回来,谁知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就那么几盘子点心,儿子看都是母亲喜欢吃的,所以也没动,还好最后在厨房里屋找到一锅肉包子,儿子就装了十几个回去了。”

说到这里,小家伙不由得反应过来,连忙抬头道:“不不对啊娘亲,这个咱们是不是得说道说道?儿子这事儿做的没错啊。娘亲素日里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能帮人时莫袖手。儿子这不是做好事儿吗?要是娘亲知道了,指定也会命厨房替那两人做饭的。这这这这咋成了儿子的错儿了呢?再说我也不是偷跑回来的,唔,不过我进厨房的时候儿,的确没有人在,也不知桔子她们去哪里了。”

这番话说完,杨老太君和刘夫人终于都松了一口气。杨老太君便摸着孙子的头道:“没错,这事儿小白做的对,友爱同族兄弟,需要时帮人一把,这本就是该做的,等太祖母好好赏我的乖重孙子一些好东西,你上次不是看中了太祖母那一对金瓜吗?等回去找出来给你玩儿。”

小白兴奋的大叫一声,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当然,就算知道了,他大概会蹦的更欢。

不过他旋即就收了笑容,对阮云丝委屈道:“娘亲不对,娘亲不夸儿子,反而还说儿子是偷偷跑回来的,是娘亲不对,娘亲也要给儿子东西。”

阮云丝险些绝倒:好嘛。这小家伙。顺着杆子就爬上来了,而且还当众就敢勒索自己。于是咳了一声道:“娘亲怎么了?娘亲说什么了吗?我也没说什么啊,是你自己做出一副心虚样子的,关娘亲什么事?这么多长辈看着呢,你就敢勒索娘亲,胆子肥了是不是?”

杨老太君和刘夫人萧姨娘再度绝倒,刘夫人看着阮云丝。哼了一声悠悠道:“我就说小白如今怎么越来越会胡搅蛮缠了,原来却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都是跟你这个娘亲学的。”

阮云丝心想:纳尼?跟我学的?胡搅蛮缠?有没有搞错?我我什么时候胡搅蛮缠了?我我这难道不是在很正常的教育小孩子的是非观吗?婆婆你真的确定你不是因为溺爱才故意抬高小白来贬低我?

心里想着,嘴上当然“不敢”同婆婆理论,小白有了祖母撑腰,越发趾高气扬。几步蹦到阮云丝面前,嘻嘻笑道:“娘亲,娘亲,把你那把金梭子给我吧,嘿嘿,我就要那个。”

阮云丝的金梭子其实只是镀金的一把梭子,因为用着顺手,所以常年放在炕上。以备随时取用。却不知怎么小白就喜欢上了那个,因为这是女孩儿家织布用的东西。所以阮云丝怕他带着惹人嘲笑,就一直没给,谁知小家伙竟到今天还想着,当下不由得无奈,只好道:“好好好,给你给你,留着在书房里当镇纸用,不许拿出去,当心人笑话。”

小白终于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