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益,不如重回八百里秦川,细心感受其间之雄健苍茫,或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也多亏了她身边有香侯府之人相伴,这才能顺利过江,不然的话,以她如今的名气,想要悄然离开南唐过江北上,可不太容易。

其实,之前她想的还要多的多,像回到长安还是暂居别处,如果回去长安,又该到何处安身。

以她如今的琴艺而言,其实选择不少。

但大秦权贵和南唐君臣可不一样,一旦闻其姓名,听其琴音,不定要有多少麻烦。

所以,剩下的选择真的不多。

一个,自然就是入香侯府,另外一个,入宫教授礼乐。

但这两个选择,都不为她所喜。

香侯府予她助力颇多,按理来说,不应如此,但一入香侯府,麻烦是少了,也能清净度日,但她毕竟。。。。。。。不愿独身终老。

要说在南唐,她遇到多少俊秀人物,风姿具佳,对她又多有倾慕,偶尔,她也想不如就此寻个知书达理,又与她相谈甚欢之人嫁了,但她终归是八百里秦川养育出来的女子。

刚健之处,虽深藏于内,但从来不曾在她身上消失过。

南人偏于阴柔,尤其是读书人,脸上涂粉,帽上簪花,蔚为风气,她这样一个秦川女子,想要从中挑出一个可心之人,那是真不容易。

这么一来,岁月蹉跎,如今她也已是三十许人,再想要找个称心如意的良人,谈何容易?

但终老于香侯府,却绝非她的意愿。

而入宫为乐师,也差不了多少。

所以,最终她还是觉得,当年在赵府中呆的最为适意。。。。。。。。。

再者,说是归乡,其实在长安,乃至于秦地,她都是举目无亲,这也正是她最为苦恼的地方,即为归乡,家在何处?

无家可依,还归的什么乡?

所以,不管怎么说,当年在长安,除了长安青楼,就数在赵府中呆的时日最长,如果说这次回到长安投亲靠友的话,如今的晋国公府,应该勉强沾点边儿。

只是如今的晋国公府的女主人们,容不容得下她。。。。。。。。。

想了很多,可以说是稍有打算,但到底如何,她心里着实也没底。

先到河洛,见上那人一面,许是她如今最确定的一个打算。

其实,每每想及于此,她自己也是黯然神伤,飘零多年,却无归宿,又无儿女承欢膝下,在她这个年纪,已经可以想见晚景之凄凉了。

说到底,她终归是个女子,又无多大志愿,只醉心于琴艺,随着年华流逝,名声再响,也终归是无根浮萍罢了。

这事算计起来,几乎无关其他,只是一个年华渐逝的女子,想要找个安静自由些的归宿而已。

听了岳东雷取笑,陆归琴自然知道,这话里藏着些别的味道,但她不会仔细去琢磨,而归秦之路,已然敞开,她不由有点欣喜。

她举起酒杯笑道:“赵将军与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