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颌线,头发很短,但额前的碎发是乌黑而细软的。

白色的衬衣工整熨帖,只领口微敞,解了两颗扣子,薄薄的布料掩不住鼓胀的胸肌。

听到动静他搁笔抬了下头,看到是她后,稍稍顿了下:“怎么是你?”

钟黎的脸微微发烫,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分明是很平淡的一声质问,她却有种无所遁形的局促感。心里乱糟糟的,不免又想起几天前被他撞到差点被程驰轩占了便宜的事儿。

不知道他会怎么定义她这个人?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也算不上认识,他怎么想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我来唱曲,你出题呗。”

小姑娘还不会掩藏自己的情绪,这话听着硬邦邦的。

容凌笑了下,没搭腔。

钟黎后知后觉的,也觉得自己造次,又道:“总不能让我自己瞎唱吧?都不知道你们这儿选人是什么标准?”

“那你还挺聪明,知道要点题。”

不是听不出他话里的调侃,钟黎有点难为情,抬头望过去。

他的眼皮薄而窄长,目光凉淡,看上去有些冷冰冰的。

但是,锋利的剑眉下却有一双勾人的凤眼,多情又似无情,薄薄的嘴唇显得禁欲又挑逗,侵略感十足。

钟黎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在同一个人身上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温雅端方、气势凌人。

她后来随口唱了一首《天涯歌女》,不忘斜着眼儿打量他。

却见他懒懒支着下颌,垂下眼帘,有些一言难尽的表情。尤其是唱到“郎呀咱们俩是一条心”时,他终于没忍住,神色微妙地望着她。

她唱的很难听吗?

她心里不太高兴地想。

直到后来侯应祁推门进来,夸张地说:“你这是真选人还是假公济私给自己谋福利啊?敢在你爷爷的大寿上唱这曲儿?真不怕他老人家直接把你俩打包丢出去啊?”

不知道是清楚了始末后,这首歌唱的不合时宜,还是因为“你俩”这两个词,莫名有种勾勾搭搭、狼狈为奸的味道。

钟黎的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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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黎那三脚猫唱功,自然没有被选上。至于是谁被选上了,她已经没有这个闲心关心。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场面试最后的画面,想到自己无知无畏唱曲时的样子,烦躁地操起枕头在怀里蹂躏,腿儿在空中乱蹬。

他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故意在撩拨他啊?好丢人!

11月,北京的气温已经急转直下,路上行人纷纷换上了厚厚的大衣。

晚秋的阳光有种焦黄的镜头感,将车辆如织、行人往来、落叶纷飞的这一幕定格成油画般的浓郁景色。

钟黎趴在窗户上观望了会儿,又翻出手机,得知今日天晴,她决定要去戒台寺进香。

路上花了点时间,下车后,她支付了票钱,爬了一路的台阶才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