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活了一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被人关在屋子里过。

虽然她自己现在说不出话来,但她渴望听到声响啊。

可是整个大白天下来,刘金钏都是带着柱子待在对面厢房里不冒头,晌午的时候,刘金钏过来送饭菜,也是送到门口就走。

刘氏跟她比划,希望她能把柱子抱过来陪陪她,结果刘金钏却回应说:“爹和康小子吩咐了,说娘是良人,要多歇息养病,不能让娘累着。”

刘氏便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不累,抱大孙子咋会累呢?

可是,刘金钏却继续说:“爹和康小子还特地交代了,说柱子年幼,体质不好,容易受到邪祟病毒入侵,所以还是尽量先不让娘和柱子接触。”

刘金钏这番话,换来的是刘氏的拍桌子。

这一拍,饭碗直接从桌上摔倒了地方,白米饭都掉到了地上。

然而,刘金钏只是看了一眼,淡淡说了句:“娘要清心养病,儿媳妇就不叨扰了。”

然后,刘金钏就退出了这屋,并从外面再次把屋门锁上。

刘氏在厢房里气到转圈子,等了半晌,发现刘金钏竟然都不过来给她换碗和米饭!

‘混账东西,这一个个是趁我病要我命啊!’

‘杨华明不是个好东西,几个闺女也靠不住,儿子就更是没脑子,至于这个平时看着唯唯诺诺的儿媳妇,竟然也是个阴刀子!’

刘氏在屋里抓扯着自己的头发,想要恶龙咆哮,可是嗓子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鬼手给扼住了,半点声响都发不出来。

她开始摔打桌子,凳子,抡起凳子去拍打门窗,试图用这些剧烈的声响去将刘金钏再次吸引回来。

然而,刘金钏对此充耳不闻,抱着柱子,拿着碗从灶房出来后,就径直进了对面的厢房,并且还关上了屋门,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刘氏气得泪水横流,头发乱得像个疯子。

她看着这一地的狼藉,看到自己,她抬起头去望屋梁,窸窸窣窣去扯腰间的裤腰带,然后踩在凳子上并将裤腰带甩上了横梁……

刘氏这一刻是想死的。

她感到整个家里的人都厌弃她了,这样活着,像个畜生,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是,当她踩在凳子上,踮着脚,开始给自己的裤腰带打结的时候。

她脑子里不自觉的闪过当初老王家,王栓子娘上吊的吓人模样,那舌条都被扯了出来,拖到了下巴外面。

刘氏还听说,那样走法的,到了那边舌头都塞不回去,而且每天的固定时辰就要反复一次上吊的经历。

想到这儿,刘氏开始打退堂鼓了。

但她看到这安静屋子里满地狼藉,没有一个人搭理自己,她眼睛一闭,试着将脑袋往套子里套,并把下巴轻轻搁在那裤腰带上,感受了下。

在这过程中,她的双手则分别紧紧攥着绳套两侧,唯恐手指一松,脑袋就真的挂上去了。

她想先尝试尝试,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