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口不提自己过往的事,为的便是自己的族人不受牵连,緹骑查不出。”

天启皇帝没有责怪魏忠贤,他倒是能理解。

此时,魏忠贤又道:“不过奴婢以为,此人定是汉人无疑。”

“何以见得?”

“海寇有两种,一种是阖族已迁至海外去的,比如东海郑氏、南海李氏,他们的家小,早已至倭岛或是吕宋(菲律宾)定居了,所以不怕泄露自己的身份。还有一种,永远以自己的名号示人,这反而证明,此人对此十分忌讳,他们一定有亲族还在大陆。”

天启皇帝托着下巴:“朕明白了,看来你还是做过一些功课的,那么,朕该不该谈呢?”

天启皇帝显得很犹豫。

魏忠贤看着天启皇帝,却在心里默默地道,咱怎么知道该不该谈,这不还是陛下决断的吗?怎么感觉是在试探咱?

于是他笑了笑道:“这得看陛下怎么说了,陛下的决断,总是圣明的。”

天启皇帝此时似是有了决断,便斩钉截铁道:“那就谈吧,朕已经不能再等了,百年海军,你听说过没有?”

魏忠贤摇头。

天启皇帝道:“此前朕也不懂,这是张卿说的,朕难道等百年之后,才有舰船和人员吗?我大明若无东印度公司,便是将这万里碧波,统统拱手让人!海中巨利,佛郎机人可取,倭寇可取,私商也可取,朕为何取不得?”

说罢,他话锋一转道:“张卿到了没有?”

魏忠贤心头又是酸又是羡慕。

看来张静一在陛下的心中越来越有分量了啊!

过了半个多时辰,张静一才姗姗来迟。

向天启皇帝见过了礼,天启皇帝便将北霸天的事和张静一说了。

张静一则道:“恭喜陛下。”

天启皇帝却是略带抱怨道:“恭喜什么!都怪魏伴伴没用,原以为那些海贼会纷纷来投效,谁晓得左等右等,只来了一个北霸天。”

张静一忍不住咳嗽,这个外号,有点中二。

天启皇帝道:“你怎么看?”

张静一便道:“很简单,四个字,立木为信!”

天启皇帝听罢,一下子就明白了,顿时又高兴起来,道:“张卿真是深谋远虑,立木为信,不错……若是连这样的海贼都不能招抚,那么其他的海贼,怎么会相信朝廷的诚意呢?若是没有信用,这东印度公司就办不起来了!朕早想好了,无论如何也要谈,朕思来想去,能与这海贼谈的人,实在不多,魏伴伴他名声不好,朕算是看出来了。他去,肯定不合适的,可若是其他人,反对都来不及呢,哪里还肯奉旨去谈?”

“朕思来想去,就只有张卿了,张卿,你需去一趟天津卫,见一见那海贼,而后再便宜行事。”

张静一当然知道这个结果,现在的天启皇帝已是利益熏心了!很好,张静一就怕天启皇帝不贪婪。

需知道,一切翻天覆地的变革,无非是靠两种力量推动,要嘛是靠虽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