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杀的大臣寥寥无几, 等东林得势,也尽力会从轻发落。

倒不是彼此没有仇怨,而是因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魏忠贤是可以死的,那些武臣如田尔耕这样的人当然也可以死,可大家都是士大夫,是读书人,刑不上大夫,却是不能诛杀。

因为今日贸然诛杀,他日可能这刀就要架到自己的头上。

今日的李夔龙很运气,他依旧得势,可他和历史上的东林一样,表达了自己作为士大夫的立场。

少杀慎杀,谋逆大罪,主谋是武臣,读书人能网开一面的,要尽力网开一面。

也和历史上一样,哪怕忤逆皇帝的心思,甚至阳奉阴违,和皇帝对着干,也在所不惜。

此时无论是东林,亦或者是阉党,其本质都是一样的。

三大臣虽没有点明,却彼此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这薛贞微微一笑,而后道:“来人,将这钦犯关押起来,下一个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下一刻,突然有人被带了上来。

薛贞一愣。

他努力的辨认了眼前这人……猛地站了起来,一脸瞠目结舌的样子。

带人来的……却是两个锦衣卫,只是他们却是差役的打扮,这二人……死死按着一人……正是薛贞的儿子薛正。

薛贞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自己的儿子竟在自己的面前。

他身子一哆嗦,更可怕的是……这些锦衣卫……居然无声无息的,就取代了大堂之外,长廊之下的差役。

而外头听审的军民百姓,居然还没有任何的知觉。

他们依旧如痴如醉,又带着几分敬畏的等待着下一桩案子。

见薛贞失态,一旁的李夔龙便拼命咳嗽,他显然还不明就里。

薛贞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此时却发现,自己的儿子浑身伤痕累累。

这儿子发不出什么声音,因为他的下巴,显然被人‘卸了下来’,直接脱臼。

于是……只能发出一种古怪的响动。

薛正看到了自己的亲爹,自然极为激动。

只是发不出声音,身子努力想要挣扎,却被两个‘差役’死死的按住,分毫动弹不得。

“咳咳……咳咳……”李夔龙继续咳嗽,不过这个时候,他察觉出异样了。

不等他开口询问。

这刑部尚书薛贞却发出了嚎叫:“儿啊……儿啊……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举动,立即引发了左都御史李夔龙和大理寺卿陈扬美都露出了诧异之色。

薛贞怒道:“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询问这两个差役。”

其中一个差役挎刀上前,凛然道:“自是带了人犯,恳请薛部堂明断是非。”

说罢,另外一个‘差役’则抱着一摞卷宗上前,而后将这一摞卷宗,送到了薛贞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