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活也没事。”秦昭说完才发觉说错了话, 又赶忙补充道:“你是叶师傅唯一的徒弟。”

你是医圣唯一的弟子。

这句话砸在耳中激得杜越一震, 乱糟糟的情绪荡然一空。唯一的,就是只有他,被请来的,也是他,除了他再无别人能做到。

他沉下不安躁动的心,重重点了点头,复又看着秦昭问:“……你等会儿就回府吗?”

他直直地看过来,眼中似有一丝期盼,秦昭心头一动,脱口道:“我在殿外陪你。”

“好!”杜越笑逐颜开,一把抓住秦昭按在他肩上的手,“够兄弟!”

秦昭正觉着手心发烫得有些不知所措,闻言眼神倏然一黯,“我不想……”

“不想什么?”杜越拉着他往回走,扭头看来。

秦昭在殿门前止步,将情不自禁不合时宜的言语生生压回了心底,看着杜越道:“……我不想你为难,我等着你。”

“是挺为难的,不过虽然你说不觉得,但我都嫌自己没用了,总不能还老想着躲吧?”杜越挠了挠头,往殿内看了一眼,“秦昭,你不用一直站这儿等着,我出来的时候能找到你就成。”他对秦昭笑了笑,转身深吸了一口气,走进了寝殿,宫娥随即将殿门关上。

秦昭垂下眼,不声不响地在殿外站成了一尊石像。

灯烛点起又熄灭,一夜又一天,只有拿药换水的宫娥们匆忙进出,杜越偶尔回首一望,每每都能看到投在殿门上的挺直身影,顾不上细品心中滋味,便又专心投入到用药施针中。

直到这日入夜时分,秦昭猛然听到殿中一阵喧闹,紧接着殿门就被人一把推开,青色身影扑出来兴奋地直接抱住了他,“秦昭,醒了!醒了!我做到了,他醒过来了!”

秦昭微微一僵,转而抱住了他,眼神柔和,“嗯。”

寝殿之内,李延贞终于苏醒,他脸色仍泛着虚弱的白,眼神空茫地盯了帐顶良久,忽然轻声问:“姜昭仪呢?”

“回禀陛下,姜昭仪在谋害您时就畏罪自杀了。”

李延贞沉默了片刻,闭上眼长叹了口气,似是累极了,却吩咐道:“罢了,依昭仪之礼好好安葬了她吧。”

陛下醒来的消息连夜传到了苏家,苏世誉总算安下了心,点头谢过了传话宫人。

玲珑拿着琴谱从内屋出来时正看到宫人恭敬离去,奇怪道:“大人还有政务要忙?”

她没再穿白裳,换上了一袭绯色衣裙,如云乌发上正是那支红玉银簪,衬得尤为明丽动人。

“一点琐事罢了。”苏世誉接过琴谱翻看,另只手按在桐木琴上试着音律,低回缥缈的调子萦绕而起。

玲珑坐在他身旁,低眉入神地听着。

苏世誉放下琴谱沉吟了须臾,忽然笑道:“这倒让我想起另一支曲了。”说罢指下一转,弦音微颤,温软小调如涟漪缓缓荡开。

前奏刚一响起,玲珑眼神倏地亮了亮,“这是临安哄孩子睡时唱的调子!”她微微闭眼,跟着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