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生产队的驴都没有我忙。”

江叙补充道:“漏了个行政。”

“哦对, 科研教学临床行政四手抓。”

沈方煜拿头去砸枕头,“昨晚熬夜看文献看到三点多,我还不如回去继承我二舅那两亩良田,就咱班以前那个刘佟,你还记得不?转去基础又跑到隔壁农学院做博后的那个,他现在隔三差五就给我发他自个儿酿酒在田里喝酒的照片,跟陶渊明似的。”

“现在不给非农户口转农了,”江叙看了他一眼:“继承不了。”

“得,又一个梦想破灭了,”沈方煜叹了口气,“我现在就指着下周公布那基金了,要是没申请到,我还是趁早关张大吉吧。”他说得夸张,“周几公布来着?”

“周二。”

“行,”沈方煜点了点头,“我打算请我妈他老人家周末去庙里拜拜,要不要给你一起拜拜?”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做科研的少不了都要申请各种各样的科研基金作为项目经费,没有钱就做不了科研,甭管你是高考状元还是科室扛把子,只要半只脚踩进了学术圈,就都逃不过绞尽脑汁申请基金的宿命。

越是资助金额大的基金越是难申请,而他和沈方煜申请的基金项目就属于很难申请,中标率很低的那一类。

江叙大清早就听到他在这儿满嘴跑火车,顺口搭了几句沈方煜还越说越来劲,他原本打算停止这种毫无意义浪费时间的聊天,然而这情绪从心里走了一半儿,他忽然觉出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来。

安逸的早晨,短暂的休息日,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闲聊,也不知道怎么的,莫名让江叙这个素来安静的屋里,有了种难得的人间烟火气。

从读大学离开家乡羁旅至今,学习、工作、患者、医院充斥着江叙的生活,房子对他来说更像是旅馆,大多数时候都只是用来睡觉的地方,这还是江叙头一次在a城感受到一点儿家的感觉。

沈方煜以为他突然的沉默是客气,笑道:“别不好意思,反正都顺便的。”

江叙因着刚刚心里那一点儿微妙的联想,脸色有些不自然,闻言他把枕头摔在沈方煜身上,“都是封建迷信,你早点起来。”

沈方煜抱着枕头睨着他笑,“你让我摸一下孩子我就起来。”

江叙白了他一眼,自从那天晚上前两人进行过一次谈话之后,沈方煜倒是再也没有提过补偿和卖房之类的话,可也不知道他从江叙的话里悟出了什么,突然就开始得寸进尺地骚扰江叙。

譬如非要跟他在一天调休,再譬如总是觊觎着摸一下他的小腹。

江叙绝情道:“那你还是躺一辈子吧。”说完直接走出了房间,一点儿眼神也没给沈方煜留。

沈方煜当然不可能躺一辈子,他抱着枕头在地铺褥子上翻滚了几圈,慢吞吞地晃悠起来。今天难得的休班,他起来看见江叙又打算泡面,忍不住道:“你放下。”

江叙莫名其妙地瞟了他一眼,就见沈方煜把袋子里的电子天平、移液器、各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