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听人大声说‘东偏房什么都没找到, 连床底下也没有’,因此又去西偏房床下找,一找就找到了带血的七星宝剑,那话是谁说的?”

“还是陈皮匠!”

“陈皮匠家离马家有多远?”

牛扁毛望着陈皮匠,双目中直欲喷出火来:“就在左首竹林子下去,近得很!而且马家东偏房的窗子很大,他从窗子跳出去,几步路就是他家的后门!”

石韦、崔捕头、焦仵作一干人等全都嘿嘿冷笑起来,崔捕头朝陈皮匠大拇指一挑,阴阳怪气的道:

“瞧不出来啊,老兄好一手嫁祸于人,还是双保险的计谋——先把罪名推给过路的道士,就算被识破,也把咱们的怀疑转到牛扁毛这愣头青身上。啧啧,崔某人终日打雁,不曾想今天差点儿被雁啄了眼,老兄好本领,好心计!”

陈皮匠被逼到墙角,忽然挺直了身子,干脆豁出去了,抗声辩道:“等等,你们不能这么冤枉好人呐!说是我放宝剑栽赃陷害,我怎么知道牛家侄子会去上茅房?还有,如果第一次牛家侄子已经看过床脚,没发现七星剑,我趁他上茅房拿来放在床底,旁人不会起疑?”

秦林摇摇头,伸指在空中朝陈皮匠虚点:

“这两个问题很好回答,牛扁毛是全村有名的愣头青、莽撞鬼,做事粗枝大叶,就算他不去上茅房,你背着他朝尸首刺一剑,再把宝剑放在床下也不难;其次,就算他第一次看过床脚,你说了那句话之后他不再去检查,你也可以提醒旁人去看,发现宝剑之后别人也只会说牛扁毛性子粗疏,漏下凶器没有发现。”

陈皮匠狡诈奸猾的脸上写满了惊惶,眼睛滴溜溜乱转想着托词,“你胡说,这些都是你瞎猜的,我从来没见过这柄剑,我也没有杀马唐氏!”

崔捕头嘿嘿冷笑,看着陈皮匠的目光就像野兽盯上了小羊羔:“劝你认罪伏法罢,衙门里夹棍、捋指、过江龙、满地滚等等手段,就算积年的大盗都得乖乖开口,谅你是块铁又能打几根钉?能熬得过崔某人的十八套手段,俺崔字倒着写。”

石韦则哂笑着摇摇头,对张公鱼道:“这等蟊贼都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但一上了刑就乖乖吐实,哼,本官可见得多了。”

张公鱼心头大定,就准备招呼人把陈皮匠押回去大刑伺候。

秦林愕然,他还有几句话没说呢,这才想起在古代审案是不需要严格充分证据的,只要犯人的嫌疑足够大,官府便可以施行拷打求取口供,到时候诸般刑法一用,不怕陈皮匠不乖乖招认。

不过秦林并不喜欢这种方式,他干咳了两声,止住抖着铁索准备上前捉拿人犯的崔捕头,拿着七星剑问陈皮匠:

“以你的收入也不应该有这柄价值不菲的宝剑,我看缝隙处有些许水锈,想来是你无意间从江中捞出来的吧?你见这宝剑森寒能卖不少钱,可惜剑鞘朽烂、剑格锈蚀,所以磨光之后配了新的剑格和剑鞘,本来是准备高价出售的,因杀人之后想嫁祸道士才扔在此处。

你自己是皮匠,剑鞘必定是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