惮的骚扰着相府千金, 与众人迥异。

张紫萱恨恨的瞪了他一眼, 芳心早已轻嗔薄怒,用细如蚊蚋的声音道:“厚脸皮,你看看别人,谁像你这么贪花好色!”

“我是真小人,不做伪君子,”秦林笑眯眯的,也把声音压到极低。

唉~~张紫萱以手加额,对秦林实在无可奈何。

张敬修、张懋修替秦林一一介绍,一位病恹恹、穿着打扮极其富贵的少年公子叫做梁邦端,出身京师富豪,本人极有才名;另一位脸色若铁、似乎一辈子没有笑过的家伙则是北直隶保定人,十六岁就中了秀才,号为神童,张家两兄弟叫他孙稚绳。

另外还有几位才子,都是普普通通之辈,秦林连名字都懒得记。

倒是遇到了一位熟人,南京乡试解元顾宪成,看到秦林,他神色有些尴尬。

张敬修笑道:“这位顾解元是秦贤弟在南京见过的,他赴京的原委和咱兄弟一样,都是为了三月份的春闱。”

明朝科举制度,每三年一考,头年在各省省会乡试,考举人,第二年三月各省举子赴京会试,因在阳春三月举行,便称为春闱。

秦林不关心科举,经张敬修说起,才想起来再有几个月,开春就是会试了,张家两兄弟到处结交才子名士,自然是为了培养声望,在几个月之后的会试、殿试上,他俩多半有意要一鸣惊人了——以张居正的权势,就算让两个儿子中状元、榜眼,都是易如反掌。

谈笑间,众位才子都恭维顾宪成,这位南京乡试的解元也极其志得意满,因为南京是文风极盛之地,考了南京的解元,殿试就有很大机会排名前列,乃至夺得状元。

秦林则是嘿嘿冷笑,顾宪成想得状元,恐怕得问问张居正答不答应。

忽听得外面锣鼓喧天人喊马嘶,声势极为浩大,便知道是首辅帝师下朝回来了。

张家两位公子为首,众人齐齐迎了出去,果然张居正前呼后拥的回到府中,已从轿子里走了下来,到了第二进院子里面。

“孩儿叩见父亲大人!”张敬修、张懋修磕头问安。

众才子也跟着呼啦啦跪下一片,如今张居正以帝师首辅身份执掌朝纲,就算是朝廷封疆大吏也得跪接跪送,何况几个青年才俊?

秦林也要跪,张居正却一眼瞧见人堆里面的这家伙,本来张相爷看见许多后辈才子心头高兴,脸上还是笑盈盈的,结果一见秦林霎时就变了颜色,忙不迭的道:“秦林,本相不要你跪!”

老泰山啊,你这是何苦来哉?秦林只好讪笑着,朝张居正作了一揖。

张居正拱手回礼,诸位才子方从地上爬起来,一个二个极其诧异的看看秦林:这人是什么来头,帝师首辅都不要他跪见?瞧他年纪轻轻的,这面子也实在太大了吧,比许多封疆大吏、巡抚总督还牛啊!

张相爷既已回府,才子名士们不好再叨扰下去,便纷纷告辞离开。

张居正走到后堂,兀自气咻咻的瞪着秦林,咱们秦长官一脸无辜,装得像只纯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