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度出生入死,又岂是为了一己名利?

现在,我就站在这皇极殿上,笑看你们拙劣的表演!

左都御史陈炌、右都御史吴兑想替秦林辩解,无奈涉及到三娘子,吴兑终究存着三分顾虑,担心自己跳进去,水会搅得更浑,反而对秦林更加不利。

张公鱼想站出来说话,却被秦林用眼神堵了回去。

徐文璧盘算着,心道我这妹夫年纪轻轻,圣眷又好,将来终究要大用的,朝廷不过借此敲打敲打他,我也不必急着帮他;只是专横擅权和图谋不轨两条罪钉上就翻不了身,一定要洗刷干净,便朝上禀道:

“微臣启奏陛下,秦林毕竟年轻,办事cào切急躁也许是有的,但素来忠义,必定不会别有用心,而且土默特部已上表谢恩,证明他的处断是叫méng古诸部心服口服的。还望陛下依此赏功罚过,正所谓雷霆雨lù皆天恩,秦林一定心悦诚服。”

到底是亲戚啊!秦林朝徐文璧投去一个感jī的眼神。

万历闻言有些意动,徐文璧不愧老谋深算,字字句句说到了他心坎上,万历是既想用秦林,想到他几次救驾之功又不愿他居功自傲,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回忆起大象冲来时自己惊慌失措,秦林却力能格象的情形,渐渐有种叫人不大舒服的感觉……

万历皇帝朱翊钧,并不是个心xiōng宽大、雄才大略的主儿。

王国光、潘晟、张学颜、李幼滋、王篆这一干江陵党大臣熟知万历帝秉xìng,察言观sè就晓得秦林这次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想到这位小兄弟辗转万里,劳苦功高,收服漠北土默特部百万之众,到头来最多也就是个功过相抵的局面,不禁替他扼腕。

兵部尚书曾省吾是江陵党冲锋陷阵攻城略地的大将,xìng子也比同僚更爽直一些,见状就yù出班替秦林剖白。

王国光把他拉了一把,低声道:“别急,看看江陵相公,好像太师自有计较。”

可不是嘛,张居正凤目低垂,宛如老僧入定,矗立着不发一语,似乎心中早有定计。

曾省吾见状就捺着xìng子,重新站回了班次。

张居正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实际上是有点儿哭笑不得,作为学生的万历帝,果然没有把帝王心术用对地方,这叫老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秦林这号头角峥嵘的家伙,岂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就能收服的?陛下未免太想当然尔!

万历帝却茫然不觉,甚至还颇为得意,缓缓启口道:“朕以为秦爱卿功是功、过是过,应当赏功罚过……”

但这可不是秦林对头们满意的结果,王用汲厉声道:“陛下!秦林负信布之勇、cào莽之志,狼子野心不可不查!而且他乃是出使钦差,并无军机大权,何以能策动四路大军出塞?定是朝中辅政之臣徇sī,授之以柄!内外勾结,居心叵测!”

张居正凤目刷的一下睁开,眼中jīng光四shè,好一个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果然被紫萱说中!

张鲸、刘守有闻言就呆了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