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徐老头子怎么指鹿为马。哈哈,”秦林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轻松。

常胤绪稍稍安了点心。

还别说,徐文长这厮,别人说他胖还真就喘上啦,正儿八经的道:“顾郎中说的没错,哪怕当今天子,也管不得此事。”

大胆!顾宪成眼中闪过一丝狰狞,大声叫道:“诸位都听见了,九五至尊统御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山yīn徐渭竟说陛下也管不着,实在狂悖已极!”

江东之、羊可立、李植也都做出正人君子指斥jiān佞的姿态,和顾宪成同仇敌忾,狠巴巴的瞪着徐文长,仿佛为这句话,就要和这老头子不共戴天了。

“我靠,这是杀父之仇,还是夺妻之恨哪?”秦林嘿嘿笑着插科打诨,心头把顾宪成等人又鄙视一番,装得这么忠君,其实他们自己在万历面前也没什么好脸sè,经常要摆出副犯颜直谏的架势,不骗顿廷杖不舒服似的。

赵锦到这里不得不有所表示了,低低的喝了一声:“徐渭,不可强逞口舌之快!”

“学生所言,句句是实,”徐文长冲着师叔拱拱手,然后转过脸面向监生们,大声质问:“诸位在这国子监读书,就该明是非、懂道理,难道字也认不得么?要知道老夫说的有没有道理,请随老夫来!”

说罢,徐文长抬腿就进了国子监的大门,众人心头好奇,无论官员还是教官、监生,全都跟了进去。

徐文长一直走到国子监明伦堂,骈指朝着左边一块石碑点去,回头冲着顾宪成一伙和监生们冷笑:“顾先生,江、羊、李三位先生孤陋寡闻倒也罢了,诸位监生在国子监读书,难道认不得字,识不得本朝太祖洪武爷圣训?”

徐文长指的那块石碑,是打横放着的,生着青苔、字迹模糊,看起来不知道放在那里有多久了,在明伦堂有些昏暗的光线下面,显得非常斑驳古旧。

可他的举动,在监生群中立刻引发了一阵sāo动,不少人惊呼道:“卧、卧碑文……”

顾宪成、江东之等人顿时脸sè难看得要命,面面相觑,一副吃了大便的表情。

赵锦终于可以不做违心的事情了,他颔首微笑:徐文长啊徐文长,你实在老辣!

读书人都知道这玩意儿,反倒是秦林秦督主不懂,扭过脑袋问常胤绪:“常兄,这是个嘛玩意儿?”

常胤绪睁着牛眼张口结舌,别看他在国子监混了几天,其实一窍不通。

“此是太祖洪武爷在位时颁下的十三条圣训,从国子监到府学州学县学都有,叫生员务必遵守,”宋应昌在旁边听到了,低声告诉秦林:“徐文长所指,恐怕就是里头的第三条……”

宋应昌话音未落,徐文长已大声道:“顾郎中,说你孤陋寡闻不晓得这块卧碑文,应该是冤枉你了,大约老弟进学时,老师没和你仔细讲过吧?来来来,顾郎中请上前来,徐渭读来给你听。”

顾宪成顿时一张俊脸涨成了猪肝,臊得无地自容,徐文长这家伙够毒,让他上前听训,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