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永宁可是天家贵女、万金之躯。

随行的便衣官校都会意, 于是秦林和永宁身边出现了一个虽然不大,却分外严密的jǐng戒圈,随着他们向前移动,人群便被圈子自动排开,在他们身边空出一小块地方。

朱尧媖当然不会注意到这点,兴致勃勃的和秦林“挤”在人群中,东瞅瞅西看看,不管是糖葫芦还是捏面人,都看得兴趣盎然。

秦林摇头笑笑,自然不会像永宁那么天真,倒是四面八方的议论声传入他耳中:“咦,奇怪了,这已经入秋了吧,怎么还有杜鹃、山茶花开放?”

“这你就不知道了,郑国舅用暖房养出来的,一盆花要值十两银子!”

“啧啧啧……郑国舅还真有钱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真正富贵已极了。”

花会是郑桢的兄长郑国泰所办,奇花异草有的是从南方千里迢迢运来,有的是京郊暖房中培育出的,全都价值不菲,据说是前不久郑国泰进贡宫中,万历和郑贵妃赏玩之后,吩咐搬到宫外的适景园,容许百姓参观,以示与民同乐。

怪不得永宁不看花只看捏面人吹糖人,原来这些花花草草她早在宫中就看过了。

秦林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越发把少女的心思猜到了六七分。

永宁还不知道心思已被她的秦姐夫觉察,暗恋的滋味甜蜜又苦涩,哪怕半年、一年才能见到他一次,哪怕他始终不明白她的心意,也全然无所谓……

秦林青衫方巾,永宁布衣荆钗,两人便如一对贫寒之家的兄妹,尤其是永宁楚楚动人、风韵婉转,不似天家贵女,倒像小家碧玉,不知惹来多少道目光。

其中几道目光格外yín邪,永宁东张西望,见什么都好奇的样子,更被理解成乡下小户姑娘进城开眼界的兴奋。

永宁全然不曾意识到自己已成为别人眼中的猎物,笑嘻嘻的攀着一树盛开的白玉兰:“秦姐夫快看,这株白玉兰,可真漂亮啊,前些天的花骨朵,现在都盛开了呢!”

长公主真是心思单纯啊,浑然不知已说漏了嘴,暴露了前些天在宫中已看过花会的事实。

那些暗中跟随的番役弟兄,闻言全都忍俊不禁,又互相使眼sè:长公主对秦长官这份心意,只怕是有五分坐实了。

秦林回过头,悄悄把手指放在唇边摇了摇,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永宁攀着树枝,满树盛开的白玉兰,天家贵女清丽动人的容颜,真正比玉玉生香,比花花解语,凡是来看花会的游人,心底无不叫一声好。

秦林也怔了一怔,笑着从怀中取出铅笔和纸,刷刷刷几笔勾勒,为永宁画起了速写。

永宁的笑容越发甜蜜,秦林画画自是出于兴趣,可永宁察觉到他投向自己的目光,就芳心有如鹿撞,香腮一片晕红,湿漉漉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水雾。

可惜世上就是有不识时务之辈……

不知从哪儿掷来一朵白玉兰,正好落到永宁脚下,她爱惜花朵,待要去拾又怕误了秦林画画,正在踌躇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