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壁上,状态似是闲适放松。

木小溪知道他没有在开玩笑,她说出那四个字的瞬间,就感觉到了颈边一闪而过的杀意。她轻声问:“你想我死吗?”

女子的声音轻软如棉,是令人沉醉的江南水乡的吴侬软语,她的话也似是情人间的问话,按理是含嗔带娇的,然而赵元琅的心里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不像是她自作多情非要问他会不会舍得,倒像是——

风筝被她取走了一根风筝骨,折断的细木两头,都冒着毛刺的尖。

下一刻,她将这根细木放到他手中,然后握住他的手,让他将木头最尖锐的地方对准了她的脖颈,慢慢地刺入,一颗血珠从白皙的皮肤中沁出,形成鲜明而刺目的对比,水迹“滴答”声在山石壁中回响。

“你喜欢的话……”女子轻声呢喃,话只有这半句,然而下半句却立刻在他脑海中出现:“命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赵元琅黢黑的眸光微凝,低头看她。

这个女人……

*

苏安然早在两人还在树下的时候,就依稀看见了赵元琅那道熟悉的身影。等赵元琊的小妾借故找上来,她不觉烦闷,说也没说一句,就丢下赵元琊,踩着滑轮往那个放向去了。

树下空空荡荡,像是她的错觉。

她踩着轮滑鞋在假山边转了转,刚想要回去,一转身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吓了她一跳。对方容貌昳丽,即使她是女人也不得不承认被她所惊艳。而后她记起,她见过对方,这人也是赵元琊的小妾之一。

虽然她从不看轻下人,对后宅的女人们也没有恶意,但凡是女人就没有不吃醋的,对赵元琊的其他女人,她总是能不见就不见,真的要见面,也只会表现的客气有礼,不会玩古代女人亲亲热热的那一套膈应自己。

她将这些心情坦率地告诉了赵元琊,赵元琊才替她免了给正妃请安的规矩。

苏安然看见是她,表情有些失望,礼貌地对对方点了一下头,不抱希望地问:“你一直在这里吗,刚刚有没有和另一个人说过话?”@无限好文,尽在

对方回:“没有哦。”

她点头刚要说声“打扰”,忽然看见了她脖颈间的血迹,“……怎么有血?”

她身后赵元琊也来了,闻言道:“你受伤了?”

苏安然:“不是我,是她。”

“是你。”赵元琊眉眼一沉,他本就不喜欢母妃赐下的人,更何况还见过对方凶戾的一面。他道,“没事少出来转,碍眼。”

这话说得重,普通人早就经受不住打击要哭了,谁知竟听她说:“有事。”

木小溪的视线一直放在苏安然身上,不再理会赵元琊,而是对苏安然粲然笑道:“你是安然姐姐吧,我好喜欢你呀,能不能和你做朋友?”

看着她脸上的笑和颈边还在流的血,苏安然:“……”

假山石洞内,赵元琅大致能描摹出外面的场景,闻声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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