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发少年赶到的时候,整个战场都已经陷入一片火海,缺了一只手和一只眼的宇髄天元正跟灶门炭治郎一起逼住绿色头发的丑陋男鬼,炭治郎的刀都架在人家脖子上了,可眼看居然砍不进去。

仅存的几处屋顶上我妻善逸浑身裹挟着雷电以让人几乎看不清的速度用刀拽着一个女鬼长长的脖子来回闪动,眼看着却也是砍不进去的样子。

两边的战力分配一目了然,明显就是那个男鬼要难对付得多,它不但用脖子硬扛着炭治郎的刀,居然还在试图反击。

当机立断,粉发少年将手往背后一伸,双月刃出鞘,被他远远地掷了出去,两把月刃刀旋转起来犹如两轮圆月,划着优美的弧度直袭男鬼脖颈!

然而就在它发现不妙挥起双锄想要抵挡的时候,两把月刃刀却出乎意料旋转着就要从他的两边脸侧呼啸而过?

不!不是的!它们结结实实撞上了炭治郎的日轮刀背,分别是卡住脖子两端的两边位置,在月刃刀接触到炭治郎的刀背那一刹,强大的咒力在月刃刀上爆开,两把刀几乎毫无停顿地带着炭治郎的刀砍下了男鬼的脑袋!

丢出月刃刀之后悠仁看也没看直接转头,向着善逸的方向搓出了两支火焰箭矢,他也看出来了,不是善逸的刀不够快不够利,而是那个女鬼的脖子居然是一条柔软的丝带,想也知道不但柔软还十分有韧劲,既不受力又很结实,这才造成了他现在怎么下刀都无法砍断的困境。

这种情况下只要在善逸的对面给那个脖子一个相反的力,那么那玩意就不是不受力的状态了。

但因为周围被破坏得非常严重,善逸的落脚点十分分散,导致他并不是直线奔跑的,而是转折得十分频繁,这让悠仁的远程攻击很难判定发出时机。

结果没等他凝神观察两秒,善逸身边忽然跳起一个猪头身影来,两把豁口刀二话不说,从善逸对面劈向了女鬼的脖子!

行了,这边用不着他插手了。

虎杖悠仁散去火焰箭矢,抬脚就向炭治郎那边奔去——那边的两个人伤得都十分严重,既然战局已定,他当然还是执行救援任务先。

结果这次才真是身体力行的救援了——当女鬼的脖子也被砍下的同一时间,这边原本已经倒地的男鬼身体忽然爆起了血鬼术!

看着是刀雨漫天的类型,悠仁脚下骤然用力,身体向前飞射而去,同时术式——斩击发动!

他并没有用自动校正威力的“捌”,而是用了可以密集发出且连绵不绝的“斩”,将那一片血鬼术对向己方几人的方向牢牢罩住,在周围的火海都被摧毁成彻底的废墟的情况下,完美地保护了己方几人。

悠仁他啊,在这两年多的救援行动中也成长了起来呢,不再是最初的那个只能尽量提升自己战斗力自保的少年了,他已经重新走在了爷爷留给他的道路上——要救人,要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

没等血鬼术结束,他已经奔到了炭治郎两人面前,查看他们的伤势。

炭治郎的伤很重,还中了毒,悠仁一看之下直接变了脸色——这种的,就算他用反转术式治好了他们的伤势,可毒是解不了的!

这时远远地跑过来了一个身影,悠仁转头看去,见跑得跌跌撞撞时不时踉跄一下又惊险稳住的正是顶着加茂宪伦壳子的小槐。

这位自称同样是鬼的青年看到了现场的情况,一开口就是重点:“这个毒,让祢豆子用血鬼术烧一下试试,刚刚那个上弦六,它说祢豆子的血鬼术只会烧鬼。”

炭治郎听了赶紧呼唤自己的妹妹,悠仁却好奇地看着姐姐的弟弟:“槐?刚刚你一直在啊?什么情况呢?不就是个上弦六嘛,怎么会打成这个惨样?”

小槐确实是从一开始就在的,毕竟三小只分开出糗了,他如果只是附身在炭治郎身上,热闹就根本无法看全,所以他附在炭治郎身上的手机上,取出加茂宪伦的壳子来,穿上就自由行动去了。

这个壳子的容貌身材是被葵衣调整过的,十分受大姐姐们的亲睐,他又不是个没钱的主,所以在花街里过得简直如鱼得水。

每天看看三小只的热闹,再看看歌舞节目,被小姐姐们围着陪聊,小槐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在这个世界能打发时间的好去处,那个时候还琢磨没事就来这边溜溜什么的。

结果他这念头很快就破灭了,炭治郎跟堕姬在屋顶上扛上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躲在下面的角落里默默观战。

按他的想法,这不过是上弦中排名最末的上弦六而已,既然已经被从无数游女之中挖了出来,那很快就能被解决掉了,现在看着跟堕姬打得有来有往的炭治郎,他也觉得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可当远远的地方传来第二处战斗的动静时,小槐心里冒出了不妙的预感——既然自己人被分成了两边战斗,那就说明,这个地方要不就不止一只上弦鬼,要不就是一只上弦鬼被分成了两部分。

果然,当那几根远远飞来的绸带跟堕姬融合的时候,整个吉原花街都爆了——这也是他前面打算时常来溜溜的想法破灭了的原因=_=

小槐的反应很快,立刻给自己上了状态——赤鳞跃动,增强了他的运动能力,至少让他无伤渡过了这次的房屋大面积垮塌。

不得不说,真逊呐。人家的赤鳞跃动是用来爆近战的,而这货,居然只是想要保证自己跑起来不会跌倒=_=

等他七晕八素地从废墟中爬起来的时候,祢豆子已经跟堕姬打上了,他也有幸看到萌物发威把下弦六烧得嗷嗷叫的一幕,眼疾手快地掏出个家庭dv来全部录了下来——之后可以给姐姐看_

录得有点上头,没注意周围废墟里哀嚎着的人们,直到有一对男女拖了宇髄天元的后腿,他才发现了这一点,赶紧收起dv来,用空间把这里所有没有战斗力的人全装走了。

——这时候没办法去分辨这些人里面哪些是好人哪些是背了人命的,毕竟就算是个坏到流脓的家伙呢,这时候留在这里,鬼杀队的人看到也会保护的,还是得拖后腿。

装走之后照例抓瞎,这次他是不太想把姐姐叫来救场了,因为人家两口子这几个月都维持着甜到腻人的蜜里调油状态,现在这个点,指不定俩正干着啥呢,这时候把他姐拉来?他又不是傻。

只能自己跑远点把人放出来,离开战场的话,他们自己就能跑走了吧?

跑了个一来一回,就到了现在了。

粉发少年听得有些无语,感情这货明明就在战场上,居然还只打了个酱油?

总听五条老师说小槐不擅长战斗,可那次小槐顶着他姐的壳子千里追杀脑花,逼得它放弃了所有诅咒了的人的事情给悠仁的印象太深了,所以是直到这一次才真的看清顶尖聪明的槐的逊样=_=

小槐把经过大致说了,而祢豆子也四处跑着给大家解了毒,悠仁治好了炭治郎去治天元,等治好了天元,伊之助也被炭治郎搬了过来,于是接着治……

“所以是那只男鬼出现得太出乎意料而且猝不及防了,导致天元大人中了毒,所以最后才搞成这个样子啊。”悠仁感慨道。

战斗嘛,都是这个样子,一旦猝不及防地冒出点意外情况,哪怕原本是十拿九稳的胜利都有可能丢了,更别说本来就胜负难料。

所以姐姐才特别喜欢藏底牌啊,就是为了打起来的时候给对方“惊喜”的嘛。悠仁心里感叹。他姐藏起底牌来可不像别人,只藏最强的一张,她是把所有能藏的全藏了,能不露就不露,反正明面上有五条老师撑着,她只抽冷偷袭就完全能赢。

心里偷偷感慨完毕之后,情况最好的善逸也治好了。另说一下,哪怕他的情况是众人中最好的一个,可全身也还是有多处损伤,尤其是双腿,应该是战技使用过度了,内伤得十分厉害。

小槐趁着两个鬼脑袋还在吵架的空档,采了血给小猫装走,然后大大方方地跑去摸走了人家的鬼王血,引得两个鬼脑袋架都不吵了,一致对外开始骂他。

小槐充耳不闻,内心毫无波动。反正摸走鬼王血之后,那俩脑袋消散得飞快,眼看也骂不了几句了,他又何必跟个将死之人……不,是快消散的鬼计较=_=

对于这时已经虚弱到起不了身的产屋敷家主来说,这个消息不能更好了,他跟妻子感慨道:“自从悠仁来了我们这里,感觉终于能在身体恢复这一方面跟鬼抗衡了呢。”

天音也很感慨:“而且他的战斗力也非常强,是个不但不需要派人保护,反而可以保护伤员的强者。”

“是啊,是强者,不仅实力方面,他的性格心胸……不得不说五条夫人把自己的弟弟养得非常出色。”产屋敷家主说得累了,不由慢慢闭上了眼睛:“总觉得……决战将近了,毕竟上弦里面我们已经杀了三个了,槐先生已经吃了三个上弦鬼的血了……如果能再吃两个……或者一个……”

他的眼皮耷拉下去,慢慢沉入了梦乡,可这时却还在困惑地呢喃:“决战将近啊……可为什么我一点紧张感都感觉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