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衡去洗了手,也挽起袖子来帮忙洗兔子,“预备怎么做啊?”

马冰经常鼓捣些好吃的,同院的他没少跟着受用,导致如今一看对方靠近厨房,口中就津液横生。

“一半红烧,一半烤,兔头和内脏单独卤了!”马冰大手一挥,给安排得妥妥当当。

这么多,肯定不能分类太细,不然能累死。

这样一半一半大锅来做,省时又省力。

王衡和霍平整齐地吸了下口水,“很好很好……”

“马姐姐,听说你们办完案子,我来找你玩啦!”

未见其人先见其声,话音未落,一身鹅黄纱衫的袁媛就从院门外转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巨大食盒的丫头。

王衡来到开封府后,在这院子里种了不少可以入药的花卉,桂花、金银花自不必说,其中靠门的两边院墙根儿底下更载满了玫瑰。

几年下来,玫瑰花爬树攀墙,肆意生长,天一暖就开始鼓苞。现在整面墙都铺满了殷红如血的玫瑰,风一吹,便是热烈的波浪,引得蜂舞蝶飞,旖旎中透出几分壮美。

玫瑰花行气解郁、活血化瘀,还有美容养颜之功效,王衡每年都会采集晾晒花瓣,或是直接入药,或是晾干了泡茶,都很好。

听说西南一带有食花的习俗,用玫瑰花瓣调和成玫瑰酱,做成酥皮饼子非常好吃。

可惜没机会亲自前往一试。

袁媛就这样笑吟吟从花墙外绕进来,微风撩起她绣着蜻蜓的纱衫,与周围的花海、蝶□□织,一时竟分不清真假。

当真是人比花娇。

“你倒好长腿子,”马冰失笑,“正要做好吃的,还琢磨要不要去叫你,又怕你出去同小姐妹们玩。”

“有姐姐在,我还要什么小姐妹!”袁媛笑嘻嘻扑过来,从背后搂着她的脖子亲热道,“好姐姐,母亲听说我要过来,特意叫厨房备的好吃的,有上回你吃了说好的鸭尾酥,还有鲜奶九层糕、桃片糕、杏仁酥……对了,我还带了一盒粽子,你尝尝爱哪个,回头端午节了就给你送来。”

粽子……马冰这才恍然意识到,原来竟已是四月下旬了。

好快呀。

马冰百感交集地拍了拍她的胳膊,“嗯,若你空手来,现在早被打出去了。”

袁媛嘻嘻笑出声,用软乎乎香喷喷的小脸儿去蹭她的,“姐姐总爱逗我,我知道姐姐不舍得。”

“小机灵鬼儿!”马冰作势用还沾着血水的手指去戳她的脸,果然吓得小姑娘跳出去。

“哎呦,这是兔子么?”袁媛这才发现盆中血淋淋的兔子,登时吓了一跳,小脸儿煞白道,“这……”

她还是第一次见下锅前的食材。

怪吓人的。

“是我大意了,”马冰心道,到底是个孩子呢,“去屋里坐着玩去吧,等会儿出来吃红烧兔丁。”

袁媛挪了挪脚尖,不舍得走。

姐姐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