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怎么不送来?!”

两人被吓得一哆嗦,伙计抖若筛糠,掌柜的却还勉强撑得住,只干巴巴陪笑道:“大人容禀,实在是,实在是小人一时忙忘了。”

“胡言乱语!”谢钰指着他的伙计喝道,“你倒是忘了,可你的伙计却一听就跑,记得到清楚!”

两人胳膊一软,险些扑在地上,只不住磕头。

“本官问你,你要从实招来,或可从轻发落,否则,罪加一等!”谢钰一字一句说得清楚,“现在,本官问,你们答,若有一句虚言,大刑伺候!”

事到临头还想狡辩,可见品行恶劣,不可姑息。

“是是是!”

“不敢不敢!”

两人点头如啄米。

谢钰先拿了他们店里的簿子翻看,又问:“这包袱和缎子衣裳是哪天谁来典当的?”

掌柜的就踢了那伙计一脚,后者忙道:“回大人的话,是五月十一晌午,五儿送来的。”

“没头没脑的,五儿又是谁?”谢钰打断他的话。

伙计道:“五儿是城外的一个小混子,也没个正经营生,整日和人家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好多人都认识他的。”

谢钰抓住细节,“偷鸡摸狗?也就是说,你们之前就知道这包袱来历不清,嗯?!”

旁听的众人都跟着皱眉,这明显就是帮着销赃啊!

没想到竟意外牵出这样的事。

掌柜的心中暗暗叫苦,那伙计直接就吓出哭腔,“大人饶命啊,小人不过是个伙计,这,这……”

掌柜的:“……”

干你娘!

本来天就热,他这一激动,浑身的汗简直像下雨一样哗哗直流,没一会儿背心处就湿透了。

“知法犯法,”谢钰冷笑一声,“此事少不得与你们慢慢算账,你继续说那五儿。”

“是,”伙计擦了擦汗,结结巴巴道,“小人见他典当的东西不寻常,还顺口问了一嘴,在哪里发的财,他只嘿嘿笑着,十分得意,又催促快些,并不答话……”

陈维痛心疾首,“明知不妥你竟然还不报官!”

为什么他已如此尽心竭力,还是有那许多不受教化的顽劣之徒!

伙计喃喃着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王少卿主动帮他扇扇子,“莫要激动,莫要激动……”

这次是东河县倒霉,被揭出来,来日保不齐倒霉的就是自己。

唉,感同身受罢了。

不对……王少卿想到什么,本来想叹的气卡在嗓子眼儿里不上不下。

这,都说“小病常有大病无”,东河县经此一役,没准儿恰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倒是自家辖下,少不得也有这些鸡毛蒜皮,若再多捂几年,说不得哪天就搞个大的!

不妙不妙,看来回去之后也要从上到下细细捋一遍,防患于未然才好啊。

谁也不知道,王少卿竟就此下了决心。

那伙计当时见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