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搁一搁。”涂爻叫人换了热茶,对谢钰推心置腹道。

只剩一副骷髅架子,这样的案子世所罕见,却叫人从哪里下手嘛!

若不走运,或许几年都破不了,总不能把人耗在上面。

当然,这话不能对外说,但实情如此,他们这些当差的必须得分清轻重缓急。

谢钰端了茶喝,“是,不过还是要派衙役在附近几个村镇盘查询问。”

如今看来,必然是本地熟人作案,不然凶手不至于做到这个地步。

死者生前颇爱享乐,就不可能没有亲人朋友,就算只有邻居,突然几个月见不到,也该觉得蹊跷了。

但没人报案。

为什么?

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有这么几种可能:

要么他生前经常这样突然消失很久,大家习惯了,并不觉得奇怪;

要么他死之前正要出远门,或是凶手故意让大家误以为他要出远门,所以如今消失了,无人生疑。

涂爻听着谢钰的分析,不住点头,“不错。”

“还有第三种,”谢钰将茶杯放回去,“死者生前不受待见,所有人都期望他消失。”

“有理,”涂爻换了个姿势,“不过这些暂时也只是推测,若没有新的线索,困难很多啊。”

说白了,现在他们只知道死的是个日子曾过得不错的男青年。

别的?

没了!

怎么找?

如此过了两天,案件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六月初一这日,马冰买菜回来,在院子里碰见长吁短叹的张仵作,顺口问怎么了。

“十全九美,十全九美啊!”

张仵作扼腕叹道。

却说张仵作搂着那骷髅架子睡了几晚,狠狠画了几张图,又渐渐觉得不足:

那骷髅少了几根指骨!

就非常遗憾。

这几日衙门内大家都开始猜测,说张仵作是不是疯了,因为总有人从他屋子那里经过时,听见里面传来“嘿嘿嘿”的笑声。

有时大半夜也不睡,就那么“嘿嘿嘿”,着实诡异。

身为医者的马冰倒是有些理解张仵作,别说他,她自己这几天也没少过去观摩,实在是骨架难得啊!

若学习者人手一副,许多疑难杂症也都能找到来源,也敢下手治了。

马冰就劝道:“知足吧,这就够难得的了。”

张仵作也知道自己贪心不足,可人心不足嘛!有了一,就想二,想三……

他眍?着两只眼睛,不住念叨,“要不干脆找个匠人,用另一只手的骨头脱模,凑一对,不然看着忒难受。”

张仵作有个毛病,凡事就喜欢弄得整整齐齐,不然浑身不得劲。

马冰无奈,“您先找着愿意干的匠人再说吧!”

果不其然,问明白之后,没人愿意接这活儿!

张仵作也来了倔劲儿,自己去捣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