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被当众宣布已经死亡三天。

所有人脸上的悲痛瞬间转为了惊恐。

“这绝不可能!”

店里的所有人几乎都在这几天里与他有过接触。正如乔喜所说,乔欢是个勤快的人,干活儿绝不偷懒,又是个热心肠,除了当好一个跑堂儿,他还兼顾着送饭、买茶、买点心、买菜、买酒等等,这些事情除了这屋内的人,所有近来出入过蔬心坊的客人都可以作证。

尤其是刚刚,喊出那句“不可能”的叶甚青。

她眉头皱起,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的确不敢相信。

今天下午她才与乔欢说笑过,并且拜托了乔欢帮忙,他的手边还放着未画完的纸……

怎么可能,这个帮她忙的人其实已经死了三天了?!

屋内众人皆是如鲠在喉。

陆亭洲朝裴瑛使了个眼色,她接收到他的意思,点点头,快步上前在大夫耳边说了两句,礼貌地带他出去。顺带着,招呼着屋内其余闲人离开。

不一会儿,房间内就只剩下陆亭洲、叶甚青、乔喜还有那个从头到尾都面无表情的陌生男人。

躺在地上的人谁都没有去碰,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空气里升腾起某种诡异的气息,好像凭空一只手紧紧掐住了人的脖子,没有人先开口打破沉默。

乔喜在这无法言说的气氛中缓缓跪在地上,他不再嚎啕大哭,而是双手捂面,压抑着痛苦的呜咽声从指缝中溜了出来。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他死前正在房里做什么?”

开口的人正是陆亭洲身边那个陌生男人,他的声音和他本人外表一般冷冰冰,没有起伏,没有温度。

“帮我画像。”叶甚青深吸了一口气,声音颤抖着回答了他。

清白的月光洒在窗边的桌上,干净的桌面摆着一沓空白的麻纸,应是还未来得及画,地上还七零八落地散落着几张,估计是被风吹下来,刚才都没人注意到,也没人有心思去捡。

陆亭洲走了过去,从地上捡起所有画像,却没有放回去,而是一张一张细细端详。

叶甚青注意到了他在看画,以为他不过是好奇,便随口问了句:“画像有什么问题吗?”

他没有回答。

叶甚青没得到回应,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抬头看他。

只见陆亭洲眉头紧皱。

她心跳忽地变快,二话不说主动凑了过去,低头去看那画。

“这是你妹妹吗?”陆亭洲问。

她点头,打眼一看,这的确是那小丫头。

不过……

画上的女孩,小小的圆脸,翘鼻薄唇,梳着双丫髻……说来奇怪,画像确实是那小丫头的模样,且看上去几张图一模一样,乔欢照着许百忧的图临摹,临摹得很像,没有大出入……

但是不知怎么,这些图越看越生出一种莫名的违和之感……

“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