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内,针落可闻。

谢子肃面沉似水,毫不掩饰眸中的审视。

用太子玉印给他空白卷轴,这就相当于将自己的权力分化给他。

他会拿来做什么?

这并不是一件小事。

“慢慢想,不过时间并不算多。”

林凡抬头与他对视,并没催促他。

“回去!”

突然,门口的宁静低喝了一声,似是将某个靠近的赶走:“把那衣服烧了!滚。”

她这一声斥责,也算是打破牢房内的沉默。

谢子肃摇头笑了笑,提笔在纸上写下楚国公等人的生平,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朝堂之中乱成了什么样吗?”

“天下人都觉得父皇这些年懈怠了,是没心思在管理朝政,可他们根本不知道朝中的旧功勋满心想着的都是征战沙场的畅快,文官们琢磨的都是帝王心术,新生的党派一心想着往上爬,这百姓的生与死没人再关注。”

“多年前,宁王将西金与东辽两国的精锐全都打完了,大乾也基本上被掏空了国力,各类国策都是以恢复百姓为首要,否则你在这山中会有五位娘子吗?”

“可这些事情,那群因国战而生的人是不会在意的,他们只想着再建功立业。”

谢子肃轻声细语的说着,似是有意的给林凡讲解天下的局势。

“上一次父皇在西平府出兵三万,想要迫使西夏与西金开战,这件事不是父皇下的令,而是于少保与王凝之商议的结果,通政使赵元休得知此事几次上书,最终被打压,如今在京城中因谋反案自身难保,赵元休满门好汉尚且如此,你要蹚浑水,要掂量自己的能力。”

“林凡,父皇手中无人可用,我的太子詹事府也不过是个摆设,这天下的实权早已由他们那一群人商议着来,你知道高长恭为什么会在京城重病不起吗?”

说到这里,他放下笔,拿出自己的太子玉印,轻轻盖在纸张上。

林凡面无表情的回答:“皇上文韬武略,他们不想看到皇上被医好,更不想看到你继承皇位,他们需要一个傀儡。”

“对!”

谢子肃接过宁静递来的空白卷轴,挨个儿盖章按手印签字,笑道:“当年父皇登基之时,手中只有三名太监可用,但短短的两年,父皇便掌握整个天下,文武官员、旧功勋、国公勋贵,没有一人敢违抗父皇,他们最怕的就是父皇的病情变好。”

“你那张药方是给高长恭治病的?”

“是,高长恭给父皇开了方子之后,第二天便被人下毒,若不是他常年食用各类草药,那毒早就要了他的命。”

说话间,谢子肃把一切都准备好,郑重的将空白卷轴递给林凡,拧眉道:“林凡,你送我回京城的事,我会一直记在心里!若是我这一趟回去能够活下来,这天下没有任何变化,我希望你能来京城为我做事,你不应该只留在这个小地方。”

“从今日开始,只要你愿意,大谁何就是我太子詹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