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吓得漏了一拍,挣扎了几秒,只得说:“是去找齐滇。”

光是想想刚刚狄松实的审问,他就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知道狄松实到底知道多少,根本不敢随口捏造说只是去赏花之类的假话。

狄寺丞声音威沉,继续问道:“找他做什么?”

“也没什么事……”廖豪低头回避开这个话题,只说,“就是进去聊了几句,聊完我就走了,他当时都还好好的!”

“你说谎了。”狄寺丞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余光还在找最后一个可疑的人。

若昭哥儿L的判断没错的话,眼前这个身高略高于常人,还有个肚腩的廖豪,应当是第三个足迹代表的,和死者发生过推搡争执的人。

廖豪哪里知道狄松实已经分去了一半心神,他只觉得后脖颈发凉,浑身冒汗,仿佛在狄松实面前赤条条的,被看到了骨子里。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你不是简单的聊了几句,你是和他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和推搡。”狄寺丞眸光锐利的看他,又从安录事给他的一沓记载中抽出一张纸,“死者的衣料上的指印,应该就是你的吧?”

柔软的丝绸布料上最难留指印,若是手上多油多灰还可能,但在宴上才净过手的廖豪,仓促推搡间,还真没留下指印,更别说烟墨法留到纸上。

但有狄昭昭的分析,还有仵作通过天虹显微灯发现衣料有异,证据相互印证,这都不敢诈的话,当今天下就没有几桩案子能破了。

廖豪站得远,哪里能看清纸上到底是什么,对大理寺如何办案全然不了解的他,只当真是自己推搡时留下的指印。

连忙改口:“那就是、就是聊激动了,有了点动作。”

“动手打他?”

“没、没!我可不敢打他,我就是抓了抓他的衣服,然后就放下了。”

狄寺丞却不任由他糊弄道:“不敢打他,无缘无故去抓人衣服?你们之间有仇怨,还不小。”

廖豪瞳孔骤然一缩:“没有,绝对没有!”又忙说,“我哪有这个胆子?更何况他身份如此尊贵,我能和他有什么大仇怨?”

狄寺丞分去找疑似凶手那人的注意力,一下被扯了回来。

审案子这么多年的经验,他的汗毛都要嗖一下被激得竖起来了。

绝对有问题。

若是这还没问题,他这么多年的大理寺丞恐怕都要白当了。

廖豪怕是也对齐滇起过杀心,绝不只是争吵推搡这么简单。

原本定义为拉扯、推搡、祈求的动作,在廖豪说出这句话后,性质就全都变了。

狄寺丞又抽出一张图纸,这次是真的,是安录事根据狄昭昭所言,画了一个足迹行进路线和方向图,“你在离开之后,忽然又转身追回去,几次三番追在死者身后走,你想干什么?”

他还以几棵最大的树为坐标,依次点明了几次拉扯追逐的具体地点。

“你、你怎么知道的?”

廖豪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