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那些人离开,白汀瑶却没有追上去,不过也没有回程和放过我的迹象,回到客栈里,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属下去汇报事情,还被她骂的狗血淋头,赶了出来。

我站在门口,听到她在屋子里摔东西骂人的声音,未免待会儿把气撒到我头上,赶紧溜之大吉。

不管怎样,她没有把我当成妖女献给天衡道宗,对我来说,总归是一件好事。

从客房中出来,走到客栈底下吃饭的桌边,听到来往的路人低声议论,先是说到天衡道宗的宗主,再是说到他们白家人,老生常谈,我都已经知道了,没什么好听的。

只是他们说着说着,都不免提到一个人,十多年前在昆仑山巅上,一剑斩天门,断了白翳真飞升美梦的昆仑弟子徐婧容。

天资聪颖,自幼被送入昆仑修道的仙门弟子,一念之差,斩断天门,铸成大错,身死形灭,到如今变成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这其间的恩怨纠葛,真是令人唏嘘。

只是从他们的口中,听到的却不是什么厌恶愤恨之词,充斥在耳边的皆是惋惜的叹息声。

我想,那个徐婧容大约是个很厉害的人,尽管这些人没见过她,却能从一些关于她的传闻中,遐想她当年的叱咤风姿,华采卓然,只可惜再厉害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尘归尘,土归土,留下一些被人奉为传奇的事迹,徒增饭后谈资罢了。

不知为何,我今日心里总是闷闷的,觉得堵得慌,好像被人搬了一块大石头压在胸腔里,难以释解,又找不出病因,当真难受的很。

以前师兄有心事的时候,总爱喝酒,他说酒入愁肠,虽不能解决问题,却能让人暂时忘记烦恼,我曾笑他痴人说梦,不过自欺欺人逃避而已,可现如今,却也想像他一样不想任何事,不想任何人,自欺欺人,彻彻底底醉一回。

招手唤来小二,本想让他给我拿酒,可小二看我浑身上下的穷酸样,大约已经看出我没有钱,所以伸出手来,先让我结账。

我的钱都在师兄那里,如今师兄不在,若不是有白汀瑶,连吃饭都很困难,哪里有钱给他们?

想了片刻,向小二招了招手,小二见此低下身,凑到我的桌边,我压低声音道:“你看到楼上那位摔东西的姑娘没有,这些天我住店的钱都是她付的,吃饭喝酒自然也是她管着。”

小二站直身体,将抹布往肩上一搭:“那不成,万一到时候她不认账,你也不认账,我找谁要去?那姑娘,我也不敢去招惹她……”

这小二生的十分精明,果然是个精明的人,我见诓不到他,只好让他去找白汀瑶的手下。

不多会儿,当真有个虎背熊腰的大哥站在我旁边,将一柄钢刀扛在肩上,不知道的还当他要向我打劫,瓮声瓮气地问:“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俘虏的身份,大小姐让你住店就不错了,你还想喝酒吃饭?大小姐还饿着呢!”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有像徐婧容那样的仙门大侠,一着不慎,误入歧途搞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