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婧容,又是徐婧容。

这个人的名字,像是一个诅咒,一直纠缠着我。

那些盘根错节的线索,似乎都因为这件事,开始变得有迹可循。

在云台阁上重金悬赏开设诗会的小侯爷李东阳,凭着一副山水墨画名扬天下的少年易初莲,和昆仑山那个死在万剑之下的剑仙徐婧容。

冥冥之中,他们之间似乎有着某种关系和牵连,我想了又想,才发现,最终的归结点居然是我自己。

与易初莲容貌相似的是我,与我容貌相似的是徐婧容,那么易初莲和徐婧容是什么关系?

自闲山庄的船很是宽敞,我和江采坐在船中,师兄和沈星沉则坐在船头的位置,附近的一条船舶中飘出来乳白色的烟雾,随风散开一阵阵水煮青豆的清香。

我向江采问:“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倘若易初莲就是徐婧容……”

江采抬起头,神情怔了片刻,复又摇头:“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同是昆仑弟子,同是修为高强,不过一个少年郎,一个女剑仙,这件事无论怎么想,最合理的解释就是——

当年在云台阁上大出风头的人,并不是什么易初莲,而是女扮男装的徐婧容,江采寻找和等待多年的,其实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自然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若真是如此,何必再去犯傻,去跟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耗上一生,我本想劝她放手,可江采只是摇头。

“阿婧姑娘,我只知道当年在洛河之上救下我的人是易公子,在云台阁上被我一见倾心喜欢上的人也是易公子,我遇到他时,他就是个少年郎,就不可能是个姑娘。”

江采神情固执,言辞坚定:“你们所说的那个徐婧容,无论与易公子多么相似,甚至就是易公子本人,都不是我心中的那个人。”

江采这个人,实在固执得很,简直就是一根筋,我还想与她说些什么,却听师兄坐在船头喊我:“阿婧……”

我转头看向他,师兄却不说话,似乎在等我过去,无奈之下,只能站起身,向他走近。

师兄叹了口气,将视线转移到水面上,问我:“你看这水中的鱼,整天在水里游来游去,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我点点头:“开心。”

师兄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回答:“能够无拘无束,融于自然中,没有烦恼的事情,自然开心。”

师兄又道:“虾米会被小鱼所食,小鱼会被大鱼所食,大鱼亦会被渔夫捕捞,卖给我们吃掉,整天担着性命不保的风险,你怎么确定它们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我说不出话了。

诚然我不是江采,不知道她有多喜欢易初莲,所以只能看得到她为易初莲苦苦等待,虚耗一生,却不知道喜欢上易初莲这件事,会让她生出多少欢喜和高兴。

我问师兄:“你觉着那个易初莲和徐婧容会是一个人么?”

师兄翻了翻白眼:“我又没见过他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