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鹿野修二的举动,肖凉嗤之以鼻。

不管内心有多么愧疚,这个杀人犯依旧没有去自首,反而在等待案件追诉期的过去,甚至再见到因为自己而死去的好友的女儿时,依旧没有告诉对方父亲死亡的真相,死不悔改。

这种人是纯粹的利己主义者。

就算是最后并没有将抢来的钱花出去,其中一部分原因可能是对于失去好友的愧疚,另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由于风头过盛,这些被抢来的钱不容易被销赃处理。

鹿野修二感到背后一阵发凉,起身转过去时,正好对上一双洞悉一切的黑色眼睛。

这个年轻人。

鹿野修二看着肖凉这一身黑色,心里咯噔一下。

他想起了几天前来他家里的那几个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一进门就直接问他钱在哪里,他强作镇定的想把人敷衍过去,但他的谎言却被领头的那个男人直接识破,一颗子弹擦着他的头发飞过,悬进身后的墙壁中。

那些人似乎笃定了他就是十八年前愁思郎案的抢匪,他战战兢兢的说出了自己藏了十八年的五亿五千円的位置,那些人在拿走钱之后,还警告了他,不能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否则就只能和这个世界告别。

在那之后,鹿野修二战战兢兢生活了几天,连门都没有出过,直到今天,也就是佐藤正义的忌日,他才受邀和朋友们聚在一起,去酒馆喝酒。

这个年轻男人会不会是那些黑衣人派来监视他的,监视他有没有暴露他们。

鹿野修二打了个冷颤,瑟缩着缩回了另外三个同伴之中,试图用他们的身体来挡住肖凉的视线。

这人在干嘛?

肖凉看着鹿野修二小心翼翼躲自己的动作,有些发懵。

他干什么了他,为什么鹿野修二就像触发酒厂雷达的灰原哀一样,对他充满了警惕。

没错,就是警惕。

这种莫名其妙的警惕感还让他莫名感觉有些熟悉。

“您怎么了?”佐藤美和子注意到鹿野修二的举动,贴心问道。

“没什么。”鹿野修二僵硬,“那个年轻人是?”

其他三人也跟着看过去。

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帅哥。

因为在这里不会停留太久,肖凉并没有戴上平时戴着的棒球帽,单手抱着摩托车头盔,露出总是被遮掩大半的面容,身姿挺拔。

“是美和子你的男友吗?”神鸟蝶子打趣着,露出了八卦的神色,“小忍现在肯定高兴的不得了吧。”

她昨天刚嫁了女儿,现在正是对恋爱结婚这类话题敏感的时候。

尤其是佐藤美和子还把这个年轻帅哥带到了佐藤正义殉职的地方一起祭拜。

“当然不是,”佐藤美和子连连摆手,“凉君是一名画家,是来帮忙警视厅做笔录的,而且这里还有我的其他同事呢。”

白鸟任三郎和高木涉齐齐微笑,难得团结的用自己的身体将肖凉挡了个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