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天还未亮,到处都是灰蒙蒙的,穿着白色棉袍的小书生在这一片灰暗里异常显眼。

南鲤看着他那张白玉一样好看的脸,心情却没有好转半分,就算是好姐妹也不能扰人清梦呀!

谢星柏站在门外,云层里似透出一抹光,恰好落在南鲤脸上,照出她红扑扑的睡颜,散下来的头发柔软地散开在身前身后,发尾还有一缕调皮地翘起来,微微卷曲着,在微风中轻颤。

他唇角扬着笑,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看着她那双水润的杏眼里的怒气,看着她一脸不善。

像是兔子被惹急了马上要咬人的那一股子劲。

谢星柏看够了才慌忙后退两步,低下了头,涨红了脸,轻声细语地说道:“姑、姑娘……是在下、在下扰了姑娘清梦吗?”

南鲤:“你知道你还来扰?”

她气哼哼地说道,可因为才睡醒,嗓音绵软,带着一股撒娇的娇憨味道。

谢星柏垂着眼睛,鸦羽一般的长睫毛挡住了他眼底神色。

南鲤只听到这小书生羞愧地说:“是在下唐突了,只是在下昨日有一件东西忘记给姑娘了,左思右想之下才决定这个时候来找姑娘,因为调味十八郎再过一会儿便要晨起锻炼了,在下怕接下来没时间找姑娘。”

他有理有据,而且是个苦命的,莫名被绑去调味十八郎做了花魁,如今还要留在那写曲子,但凡南鲤是个心善的都不忍心苛责他了。

南鲤还能说什么,她不高兴地倚靠在门框上,问:“什么东西呀?”

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如果不是好东西我再也不会理你了!’的表情。

谢星柏低头从芥子囊里取出了一个红木盒子,那盒子不大,托在他的掌心,送到了南鲤面前。

南鲤皱了皱眉看他,没有立刻接过来,毕竟,作为一个女孩子,不管在哪里都是被从小教导不能随便收男人的东西的,她抬眼看过去,又问:“什么东西啊?”

谢星柏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脸又红了,南鲤已经习惯他这生理性红脸反应了,只耐心等着。

然后就听到他说:“是昨日花魁争夺赛的奖品,是姑娘帮在下夺取的花魁,这奖品,理应是姑娘的。”

南鲤一想,那确实啊,要不是她把猛男柔云的头发薅秃了,又是给石板施法,又是给铁锤施法的,这小书生哪能赢了花魁?!

毕竟,内外城的审美那都是不一样的啊!

所以,功劳都是她的,那她收下这奖品也理所当然。

南鲤心情颇好地伸手拿了过来,然后在谢星柏的目光里打开了木盒。

木盒里放了一只镯子,那只镯子是只银色的镯子,上面镶嵌了几颗漂亮的红色宝石,镯身上还有繁复精美的雕琢。

南鲤仔细看了,隐约看到了一条小鲤鱼。

做了那么久的金鲤族,南鲤看到小鲤鱼就很亲切,她很喜欢,而且她发现,这镯子是一件法器,散发出来的气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