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军校道路两边的冬青都是无根的冬青?”康熙的眉头皱了起来。

“应该是没有错的。我们家的一个奴才办差挺得力,当初他家里的老人也是跟着王爷打过仗的,后来王爷觉得皇上用兵的时候应该出份力,就让那个奴才投军进了全火器营。这事就是这奴才告诉我的。”玉蓉的口气显得比较凝重的样子,她明白单凭这一件事不一定能搬到秦有福,这不过是一个引子,只要能引起康熙重视就好。

砍几棵冬青树,甚至在路边栽上些无根的冬青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当时玉蓉说话时的口气却令康熙感觉到秦有福这样做是别有深意起来。

要说起来,康熙是一个非常勤奋、聪明的人,四五经无所不jīng,文采比之那些应试的举子怕也差不到哪里去。不过在心底里,康熙非常清楚,凭借满清的历史和文化底蕴若是跟拥有几千年传承的汉人相比那根本就是天差地别。满人中要找不怕死的容易,可是论起文采来无论如何也是比不过天下汉人的,康熙也明白,这种情况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人口基数上的差距造成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在汉人的眼里,满清根本就等同于没有开化的野人,无论是学识还是教养上根本无法跟汉人相提并论。这也是康熙为什么上杆子要跟孔子的家族拉上关系的原因。

别看康熙平rì里显得非常有教养,但是在根子上他还是对满人不及汉人有学问感到自卑的,在康熙看来,辩论、讨论,乃至于合理的让步都是可以容忍的,但是对暗地里冷嘲热讽,用含沙shè影的手段讽刺满人的无知和愚昧就不能原谅。

怎么说玉蓉都是王府出来的,最是懂得揣摩人的心思,她知道康熙心底里的忌讳,也很善于用语气和表情表露自己的情感。玉蓉也明白,其实秦有福安排人在路边插上冬青树头并没有恶意,但是通过她语气的这样一番渲染,顿时xìng质就不一样了。至少在康熙看来,秦有福的这个举动有讥讽和诅咒大清国就犹如无根的冬青,没有根底,命不久也。

康熙也是明白的,他感觉到玉蓉在语气上有诱导他的意思,但是别人只不过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的确不好计较,再说这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于是话头一转,问起了旁的东西:“要说这秦有福也算是个能人,赤手空拳的回到了大清,不过几年的时间便创下了诺大的基业,为我大清屡立战功。若是从你这儿算起,他也算跟朕是亲戚了。朕觉得这个人平时有些漫不经心的,但是办起事来还是靠得住的。现如今他的爵位也有了,如果能好好的给朕办几年的差,也不枉我们君臣一场。”

康熙说这番话的本意是jǐng告玉蓉,后宫不得干政乃是大清祖制,她今天说话的口气有些过了。

康熙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番话本身已经不经意间透露出来了一个信息,也就是说秦有福于康熙心中而言并不像原来想的,希望他能一直帮扶着自己,成为国家的不可或缺的人才。在康熙看来,秦有福是有用,但是也不过希望他能老老实实的在这几年之内为康熙所用,至少在康熙的心里没有将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