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闷的他喘不过气来, 大大的连喘了三口粗气后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不过脸色这时已经变的再没有一丝血色。

停住了呕吐的哈兰这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在老萨满凄厉的呼叫声里开始发呆,她到现在还没完全想明白羊肠胃里怎么会有两只半大的老鼠?这一冬天来,她在被杀掉的羊肠胃发现过树根,发现过羊毛,也发现过碎布团,却还从没发现过老鼠。难道现在羊也换胃口,开始挑肉吃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再次流了出来,她也懒得去擦,脑海里只是一片看不到将来的茫然。

入冬时的三百多只羊到现在已经死的剩下这一百只了,要等到草原再绿起来还有那么长时间,这么长的日子怎么熬得下去?其实她也明白,就是绿起来又能怎么样呢?自己家里那些快被沙子淹没了的草场还能再长出草来么?原本想靠着哥哥最后的安家费买来的这些羊能让情况好一些的,可现在……

默然的呆立了良久,方羽这才对跪爬在地上发呆的老萨满说道:"老爹,起来吧,估计这会大神在睡觉,听不见咱们哭喊的……"

仿佛是为了回应方羽黯然的不敬,蓦地,久候不至的那个庞大存在再次君临方羽他们的感知。狂暴的冲击瞬间便把他们卷进了比那天中午更加不测的深渊。

那是一种已经深沉到绝望的悲哀!

那更是一种即将爆发的火山般的愤怒!

被狂暴的冲击瞬间摧毁了意志的老萨满斯库此刻已经完全的丧失了对自己神智的控制,眼下落在惊讶的看着他们的哈兰眼里,他现在就像忽然昏迷了一样全身痉挛着在地上缩成一团,浑身的骨骼在咯吱咯吱的发响,看不到脸的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看起来相当可怕。

但更恐怖的是面前这个全身发出夺目的七彩光华的年轻人。全身的衣衫像充满了风一样的鼓着,一股股时冷时热的风一直缠绕着他的身体,慢慢的发出就像风一样呼啸着的声音。自己和病了一样缩在那里的老萨满,还有地上的刚死掉的羊,就像被什么东西推着一样不停的往后退。

她现在非常的害怕,想喊,发不出声音,想站起来,却发现连眼睛眨一下都做不到,刚刚还在不远处拼命吃草的羊这时一个个卧到在那里,就像在风暴中躲沙子一样,一个个把头埋在肚子下面。就连自己那三条最凶猛的狗,这会都夹着尾巴挤卧在一起。

神智是这样的清晰,可这周围又是那样的叫人恐惧,面前发出七彩光华的年轻人已经裹在风和光的影里看不到了,可自己和老萨满还有死羊的身体却还是一直被一种看不见的力量推着往后退。

早已经掉在地上的长刀在碰到越来越亮越来越大的光团时,就象一阵轻烟一样消失了,只有木头的把子还留在那里,告诉她看到的并是幻像。

她呆了一样看着面前的一切,混乱的大脑已接近崩溃的边缘,可恨的是此刻就连想晕过去,都不能让她自己做主。

有过一次接触经验的方羽在再次接触这个狂暴存在的瞬间,就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了它,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