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里那个趴在地上、生死不知的人形黑影。

刹那之间,总管半身酒意都被吓个干净,他半个时辰前喝下去的烧刀子,此时全都化作冰凉的冷汗挂在他肥胖的背上。总管战战兢兢地唤出自己的卡牌——他的卡牌是个锅铲——防备般地四下打量。

无声无息地,小屋里突然一暗,是有人踩上了门槛,遮住了大半照进来的太阳光。

来者身穿岛上最普通的小厮服饰,脸蛋也被尘土抹过,但是仍然难掩五官的端正秀美。

一旦发现这“神秘的对手”是个女人,总管的勇气便恢复了不少,神智也缓缓回炉。

他厉声喝道:“你干什么?是哪个客人的手下,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少女凝神打量着他,视线在他手里的锅铲上停留了一会儿,眼瞳中浮现出几分端详。片刻以后,她突然轻启红唇,对总管说了一句相当奇怪的话。

她说:“借问酒家何处有?”

总管:“???”

什么玩意?这种关键时候和他说什么酒?

诶?诶诶诶?!

总管愕然地发觉,自己肥胖的躯体竟然一甩一甩地自己动起来。

那并不是他的本意,只是在听到那句奇怪的问候以后,他的动作就突然不受自己控制了!

他想拿锅铲砸一砸少女的脑袋,可他的手却只是服服帖帖地垂在身体两侧。一路上遇到厨房里做杂事的小厮,他也想让人拦住这少女,可不知道为何,每当他想要做什么事的时候,脑子里都只剩下一个字——酒!

总管忧伤地感受到,他不但一路小跑,颠着自己身上的肥肉,亲自带着那古怪少女来到了由他掌管钥匙的高级酒窖,而且还屁颠屁颠地交上了自己腰间的钥匙!

总管:“……”

他有一句骂人的脏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直到和这少女一起进了酒窖,总管才找回对自己肢体的控制力。

只是,还不等他张口呼喊出来,少女便已经抽.出长剑,压在他肥厚的后颈肉上。

银白的剑锋稍微往下压了一丝,鲜血就挣破油汪汪的后颈皮流了出来,像是一串珊瑚珠子似地地开始冒头。几秒之后,浅黄的组织液也涌出来,将剑上的殷红颜色冲淡几分。

“饶、饶命啊……”

这下子,总管真是一点歪心都没有了,就怕剑不长眼睛,一不小心割错了地方。

他觉醒卡牌之前是个厨子,见过屠户杀猪,还挑过屠户家的肉不新鲜。

那屠户杀猪时和这少女一个模样,把杀猪刀在脖子上比一比,噗一声,白刀子就捅进去了。肥猪嚎上几声,叫得比人还伤心。等那猪蹬腿动不了了,屠户把刀子打着横划拉个口子拔.出来,上面的的东西就血淋淋地往下淌。

“听我的话,我就不杀你。”叶争流低声问道:“你库房里的烈酒呢,都给我挑出来——我只要最烈的,不烈不要。”

总管一句话废话都不说,一个动作一个指令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