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独自一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做不出独自在大道中间走,不管后面来人骑马骑驴骑骡子,都得在他背后慢腾腾吃灰的事啊。

这不是缺德吗?

简单地把寒剑宫不限于占道的种种划胖事迹科普了一遍,由于对该门派的行为实在过于看不上,解凤惜毫不犹豫地就开了地图炮。

“时至今日,寒剑宫的名声倒还掷地有声。除此之外,满宫上下就算排队跳千尺悬崖呢,哪怕全都摔死了,也砸不出来地面一个坑。

“那句‘剑在我手,岂能落于人后’的祖训居然执行成这样,也真是天赋秉异。我若是寒剑老祖,今晚就该托梦给现在的掌门问问,寒剑宫众人出门在外上茅厕的时候,是不是也得逼前面的人给他们让个坑位。”

解凤惜此人,平时谑笑也好,打趣也罢,总是懒洋洋地跟上两句,显得脾性很好。

然而今日听了他这一番话,叶争流方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师父要真想刻薄人,那可真是抽冷子就猛地一刀。

默默听完了这一通关于寒剑宫的评价,叶争流在心里暗暗想道:我要是应鸾星,我也一定很恨你。他和你作对了这么些年,打嘴仗大概就从来没赢过。

不过,比起寒剑宫的做派,叶争流倒是更关心寒剑宫的身份。

因为寒剑宫可是云渺之出身的宗门,而云渺之,大概率与叶争流的婚礼任务相关。

她不动声色地问道:“鹤鸣山的婚礼,寒剑宫来做什么?他们是来贺喜,还是来……”

——还是来寻仇?

云渺之,毕竟也曾是寒剑宫人吧。

“不是贺喜,又能是什么呢?”

解凤惜的眉目间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倦意,他半倚着身后靠枕,凤目似阖非阖,两片薄唇里吐出的字句,倒是依旧锋利如刀。

“云渺之失踪,你以为最高兴的人是谁?”

说白了,云渺之当年下嫁鹤鸣宗,既不是为了真爱,也不是为了利益联姻,只是作为门内争斗的落败者,接受了一种“被处理”的方式而已。

如果她是个男人,结局不是被杀,就是被软禁,亦或流放到某个偏僻的门派分支,从此吃上一辈子的土。

但她既然是个女子,对云渺之的处理,就有另一种更温和、更不露痕迹的软刀子来宰她。

她可以被送嫁。

出嫁以后,她就不再是寒剑宫的弟子,而是别人的妻子。有了这个新的身份,她就能悄无声息的死。

懒懒地抬起眼皮,见叶争流双眉微拧,面露戚然之色,解凤惜倒能猜想到她此时唇亡齿寒的伤感。

他还记得自己担个现任师父的名义,表现总不能比前任师父差得太多,便象征性地安慰了叶争流一下。

“没事,你且放心,云渺之的遭遇,绝不会落在你身上。”解凤惜鼓励性地看着叶争流:“爱徒,你相信为师,若是你落到应鸾星手里,他不可能让你死得那么安详。”

叶争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