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一听就沉下来:“怎么教他背这个?”

罗氏瞧他好像不高兴,更忐忑了:“妾身就会得几首诗,还是妾身的父亲喜欢的。你要是不高兴,我以后就不教他了……”

叶限忍了忍,还是叹了口气:“没有说你什么,只是背错了。”

罗氏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叶限坐下来,向她招手:“过来坐下。”

罗氏有些犹豫。

叶限的语气更冷了些:“你还怕我吃你不成?”

罗氏只得坐在他身边,闻到丈夫身上淡淡的皂香,便朝他靠近了些。

叶限指着书,一句句地教她,直到她的读音完全正确为止,倒还挺有耐心的。谊哥儿在一边看看母亲又看看父亲,然后撅着屁股往父亲怀里爬去。

叶限很不喜欢小孩。

但他对谊哥儿从来没有不耐烦过。

就是这个时候,他才对奶妈说:“把谊哥儿抱下去,今天好好教夫人读诗。”又讥讽地和罗氏说,“你跟着你那大老粗的父亲能学什么,他认得几个大字,还敢读东坡了?”

罗氏知道他嫌弃自己没学问。

“侯爷要是嫌弃妾身,那妾身……妾身就不教了。”

叶限拧眉:“你这说的是什么,我惹到你了?”

罗氏抿着嘴不说话,怕又惹了他不痛快。坐得背脊直直的,比站着还紧张。她又瘦,纤细的脖颈显得非常纤弱。

叶限语气缓和了一些:“算了,你还要学吗?”

罗氏点了点头。

她这么喜欢他,自然是希望能和他越近越好。

学完诗之后进晚膳,叶限要去向老侯爷请安,罗氏陪她一起去。老侯爷近日病了,叶限在他床榻伺候了很久才回来,回来之后他也实在太累,靠着罗汉床睡着了。

罗元叫了他几声,却没有把他叫醒。

叶限靠着迎枕,平日平冷的眉宇倒是温和了不少,俊秀的侧脸,映着垂着的长睫的影子。

他很少与自己亲近,只有这个时候最不设防。

罗元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让丫头把谊哥儿抱去暖房睡觉。

只是这个大的睡着的,她却没有办法移动他。他虽然看上去瘦,但也比她沉了太多。

罗元也在罗汉床上躺下来,牵着他的衣袖,小心地把头靠着他的手臂。不敢压着他,她小心地维持了一个侧身的姿势。

就好像他把自己搂在怀里一样。

罗元满足地闭上眼睛,就这么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在叶限怀里,他搂着她,还能闻到他身上好闻的味道。她吓了一跳,抬起头就发现夫君那张冷淡的脸,正看着她:“这么睡着,你也不嫌累得慌?”

罗元连忙要起来,背撞到了小几,又摔到他怀里。

叶限在她头顶说:“慌什么呢,冒冒失失的,撞着没?”

他搂着她坐起来,罗元摇了摇头说:“撞得不厉害。”却不敢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