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城,驻军府。

将军大帐之内,林义被捆绑在柱子上,低垂着脑袋,而寒煜则倚在那大虎皮暖塌上,揽在纪若萱,看着悬挂在一旁的大地图,上面可是详细记录了月国西南边界一半以上的兵力,他万万没有想到月国西南边界的兵力竟这般少,若是百纳一进攻,怕是一夜间便能占了整个西南!

“这图是真是假?”那么少的兵力,他不能不怀疑。

一旁的喜乐听了,立马上前,跪了下来,道:“回主子,这是驻军府里唯一的地图了。”

寒煜微微凝眉,看向了被绑着的林义,笑着道:“我还以为林国舅手下有多少兵力呢!原来还抵不过我钟离一个郡的兵力。”

林义冷哼了一声,也不抬头看寒煜,只是狠狠地瞪了喜乐一眼,他万万没想到这丫头居然会卖主求荣。

那日喜乐突然回来,说是皇后要到西南微服私访,要回离城娘家来看看,林义思女心切,又见是林鸢的贴身丫鬟,便没有多想,按照喜乐的交代,没有声张也没有多问,低调安排皇后娘娘进府。

谁知晚宴过后,他那宝贝女儿竟对他下药,待他醒过来之时,已经紧紧绑在柱子上了,现眼前的人不是林鸢而是纪若萱之时,已经晚了,一夜之间整个驻军府都被蒙面剑客给挟制住了。

寒煜居然以他的名义拟了奏折要鸢儿省亲,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为何那前皇后会跟钟离的前皇帝勾搭在一起了呢?看他们那边亲昵,林义还是忍不住开了口,道:“纪小姐,皇上仁慈,赦免了相府谋反之罪,你就是这样以怨报德的吗?”

纪若萱抬头看了一样林义,便又依偎进寒煜怀里了,一句话也没说。

以怨报德?皇上对相府有德,但是对她呢?她不想去想,她也没有怨,跟着寒煜不过就是因为寒煜对她好,自小在相府被冷落,时不时地被如夫人刁难,后来进了宫虽是贵为皇后,没过几日好日子就进了冷宫,受尽那些奴才的欺凌,直到父亲将她送到钟离,让她遇到了寒煜,这一切苦难似乎才得以结束。

寒煜听了这话,也没有回答,嘴角却勾起一丝冷笑来,轻轻地攫起纪若萱的下颌,一脸邪魅地吻了下去。纪若萱眸子里也有了笑意,这个男人对她是真是假,直到现在她总算清楚了,原来又是利用,不过,她累了倦了,不想去想那么多了,爱了,就算了。

……

月国。

中和殿上,穆懿轩低着头看着钟离那求和的信函,仍旧一脸平和,眸子里没有什么情绪。谣言流传了多日,寒宵终于送来了正式的求和书,钟离愿向月国称臣十年,并附上马匹五千、牛羊各五千以表诚意。

“李德顺,递下去给各位爱卿都看看。”穆懿轩将那信函递给了李德顺,便倚着了下来,伸手扭了扭眉头,那俊朗的眉宇间隐隐透着倦色,似乎昨夜没有睡好。

不一会儿,众大臣便议论开了来,依旧是在战与不战这个问题上争执不下,穆懿轩扫了一眼底下的群臣,又看了看七王爷,才缓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