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何止是咱们村啊,是咱们整个湖山县里都不用交税了!”

“是啊是啊,咱们村长说,皇恩浩荡,说是要免了咱们整个县的税赋呢,而且是听说以后全都免掉,再也不用交了。”

乡人们奔走相告,大家个个欢欣鼓舞,在这个举村欢庆的日子里,有一个小院子里一个男子正打着赤膊砍柴。

梅子从屋子里拎出他的羊皮袄:“你穿上这个,别光着,不然冻坏了怎么办?”

萧荆山抬头笑了下,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堪比远处的雪:“不怕,你看我像是会冻坏的人吗?”

梅子往下看,只见他胸膛上已经渗透出汗珠,汗珠子顺着那道疤痕往下;梅子又往上看,只见他头发里都蒸腾着热气。

梅子扑哧笑出来:“你确实不怕冻坏,好好砍柴,今晚给你做好吃的。”

萧荆山手起刀落,肩胛上的肌肉鼓起来,他力道惊人,一块坚实的木头成了两半。

他看了眼劈成两半的木头,抬眸冲自己娘子笑:“想吃什么都可以吗?”

梅子见他眸子里神色,知道他不怀好意,随手从窗台上抓了一把雪随便撒过去:“你这坏人,给你啥就吃啥呗。”

梅子哪里有多少力道,那雪不过漫天飞扬,根本打不到萧荆山的,只有一两个小雪花飞到他身边。

萧荆山抬起手,从空中捞出一点雪握在手中:“这是要让我吃雪吗?”

雪在温热的掌心中随即化掉,化作水儿。

就是那么一点水,把他化作她的绕指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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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晚上,萧荆山原本是打算在热炕头上抱着自家娘子好生亲热一番的。不过他当时刚钻进被窝抱住软软的身子,就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那种高亢的“嗷嗷”声,在冬夜沉静的大山里显得格外惊心。

那是狼叫。

不是一只狼在叫,而是一群狼在叫。

山里人在冬夜不是没有听过狼叫,可是这一次,叫声如此高亢、清晰、急促,分明,分明就在村子附近。伴随着这声声狼叫的,还有隐约的马蹄声,哭叫声。

梅子在萧荆山怀中顿时僵住,颤抖着声音说:“狼,狼要进村子?”

梅子没有听到萧荆山的回答,她只听到外面有村民恐惧地大喊:“狼,狼来了!”

有马在嘶吼,那嘶吼中充满了恐惧。

狗在狂吠,驴子在棚子里狂躁地踢腾着,鸡也咕咕乱叫着。

萧荆山猛地起身,透过窗子往外看。躺在炕上紧挨着他的梅子感到他浑身都紧绷起来。

萧荆山看了番外面,终于低下头沉声嘱咐说:“留在屋里,这次千万不能出去!”说完他就翻身下炕,随便套上衣服,又拿下墙上的弓箭就要出门,出门前还叮嘱一句:“关好门!”

梅子战战兢兢地从炕上翻起来,趴到窗台上往外看,只见远处山里一对对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