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光,一个不剩。

叶三柱眼睛瞬间就红了,他猛地扭头看向叶老头:“大爷,咱们家是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让我大哥挑了我家的灶?你就一点不念亲戚之情?”

叶老太太站到了叶老头的身边,叶老头还摩挲着他的烟斗,平静地看着叶三柱:“夺我儿妻之恨,虐我孙女之恨,卖我孙女之恨,够了吗?”

沙美凤跟叶三柱通奸的事儿,是她改嫁给叶三柱以后老叶家人才琢磨过来的。

毕竟怎么就有那么巧呢,他家叶玉成刚刚死,沙美凤就嫁给了跟老叶家毫无来往的叶三柱。

叶三柱瞳孔一缩,惊惧占据了他的整个胸腔,他满脑子都想飘着老叶家人知道他这些年所干的事儿了。叶三柱靠着灶房门框,怕自己没了支撑滑落在地。

“亲戚之情?我倒是顾念了,你顾念了吗?叶三柱。”

上丰营子的叶家跟下丰营子的叶家是本家,叶三柱的爷爷跟叶玉成的爷爷还是亲兄弟。两兄弟是从南边逃荒过来的蒙省的。

来到蒙省后,两兄弟一个找了上丰营子的姑娘做媳妇儿,一个找了下丰营子的姑娘。但两家的关系一直都很好,两兄弟守望相助。

两家人的关系恶化,实在叶三柱十七岁那年。

那年叶三柱跟乡里的二流子混日子,渐渐地迷上了赌博,把家里能赌的东西都赌没了,最后还欠下好大一笔钱,他们找能凑的人都凑了,最后依旧不够。

债主说了,再不还就只能剁叶三柱的手指头,他没办法,就求到了叶老头跟前来。

那时候的叶老头正是最艰难的时候,老大刚刚头年刚刚娶完媳妇儿,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老二老三在上学,处处都要花钱,他跟叶老太太睡觉前在愁钱在哪儿,睡醒在瞅今天下锅的米从哪里来。

叶三柱求到家里来,叶老头兜比脸还干净,但孩子都求到家里来了,他想了又想,在营子里走了好几家,勉强借了一些钱回来。

但这些钱对于叶三柱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他最终还是被砍了一个手指头。

钱也用三年的时间还完了。

打那以后,每当看到自己少了一根手指头的手,叶三柱就对叶老头一家恨得不行。他发誓一定要给叶老头一家一个教训。

沙美凤就是他报复老叶家的工具。

叶玉成是个乡村老师,在隔壁克里乡小学教书,一个星期只能回家一趟,有时候要是忙了,一个月只能回来一回。

沙美凤是个刚刚结婚的女人,正是最需要丈夫的时候,丈夫常年不在家,叶三柱不过是偶遇了她几回,给她送了几回东西,她就跟叶三柱好上了。

叶老头的话,让大家下意识地看向跟在大伯娘边上的叶清霜,而后又挪开目光低声讨论起来。

“这是咋回事儿,沙美凤跟叶三柱在玉成还在的时候就好上了?”

“还有虐孙女之恨,咋,清霜那丫头在叶三柱家挨打了?那后面的卖孙女之恨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