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要吐的动作,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在这一瞬间的安静里,显得格格不入,便是谢微兰想努力忽略,也听到了这一点异样,坐在餐桌前,面色微微潮热。余光瞥见是沈爱立在笑,一时有些心烦。

她原本想着,她若是不出现,大家可能以为她是做贼心虚,越发不知道将她说成什么样,她当做没事人一样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有些人自然就会掂量,她毕竟还是谢家的女儿。即使不在纺织局上班,对她的人生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至少在那封揭发身份的信进京之前,她还是谢家的女儿。

她现在要做的和能做的,就是趁着这几天的功夫,将自己和藏季海的婚事定下来。她今天来餐厅这一出,完全是给藏季海看的,她以为大家会顾忌她的身份,不会敢多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第一个带头讥笑的会是沈爱立!

她也没有料到,一旦有人开这个头,大家就会跟着将难听的话往她身上砸。

“真是丢谢家的脸面,谢老首长一辈子威名在外,女儿却这么坠他的脸面。”

“可不是吗,谁能想到,这样的家庭还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一开始姿态多高,私下里怎么会是这种人?”

“人家可能压根不觉得是多大事,你看,就这样了,还好意思来吃饭。”

“大概高姿态惯了,不知道什么是夹着尾巴做人。”

“真是谢家的女儿吗?不是冒牌的吗?谢家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女儿?”

……

听到这一句,谢微兰一口馒头梗在了喉咙里,噎得眼泪都掉出来。

沈爱立看着她忽然起身,朝门口走去,却听有人大声朝她喊道:“谢微兰同志,以后不要再来闹笑话了。”

有人跟着附和道:“惯抄不可取,没有真本事迟早都是要露馅的,切记啊!”

一片哄堂大笑中,谢微兰狼狈地跑了出去。

余钟琪也笑道:“她今天出现在大家跟前,简直是自己给自己没脸,她难道以为大家都和陈先晖一样好说话不成?别看我们是搞技术的,也是知识分子好吗,她难道以为我们整个群体都会对她的事表示沉默吗?”

也不用别人回答她,自问自答道:“怎么可能啊!我们都有自己的认知能力,如果我们都沉默了,那还有谁会对这个社会的不公平事件发声?”

沈爱立也道:“大家对她的气愤,就是她借着身份压榨陈先晖,如果今天一个首长的女儿可以霸占别人的研究成果,那后天一个县长的儿子,也可以将自己的名字写在别人的高考试卷上。”自古以来,知识一直是底层民众改变命运最为公平的通道,无论哪朝哪代,舞弊都是一项很大的罪名,她显然低估了大家对这件事的厌恶和排斥程度。

所以,不管陈先晖是不是自愿,这种霸占别人研究成果的行为,大家都不能够容忍和接受。

郭景泰道:“她没有深入地接触过这个群体,不了解剽窃的严重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