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州的官僚,出于面子和稳定考虑,绝不愿意提起借债一事。:..但是,当张思奎扯开了遮羞布,将荆州的财政状况公诸于世后,他们算是彻底地抛弃了这层遮羞布,开始畅言借债一事。在林纯鸿的强力推动下,荆州高层迅速达成一致,制定了详细的发行债券方案。

张道涵惟恐荆州出现sāo乱以及借机闹事者,令李辉忠调集安防司人手,昼夜监视。这番布置,落在了空处,显然,百姓们并不关注荆州亏空了多少。

当星拱楼通过报纸公布了发行债券具体方略后,亏空多少已经成了遥远的过去,百姓们更为关心的是,在这场债券盛宴中,自己能分享多少好处。

“小柱子,帮爹算算,月利率六厘,购买一百个大圆的债券,三个月后能获利多少?”

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子咬着笔头,比划了片刻,回道:“爹,是一千五百三十文!”

“哦,如果放在钱庄,月利率是三厘四,三个月能获利多少?”

这个问题显然比刚才要难,小子默默地算了半天,方吐出一个数字:“八百六十七文。”

得益于强制教育,这些简单的计算题已经难不倒普通的百姓,毕竟,几乎每家每户都有小子上学。刚才的小柱子,显然还按照荆州官方规定的兑换率,将大圆与铜钱做了换算,应该属于学以致用的优等生。

然而,当小柱子他爹赶到钱庄后,才发现,排队的人数之多,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限量发行,先到先购,售完为止……”

小柱子他爹看着长龙,哀叹了一声:“等下次吧……”

……

在荆州,虽然安防司投入重兵打击各路暗探,但总有一些漏网之鱼,迅速将荆州的情况传至各处,速度之快,几乎赶得上荆州专门设立的军驿系统。

山西介休范府。

宽阔的院落内,深秋的太阳慷慨地将光和热洒向地面,让人倍感舒适。屋檐边上,范永斗眯着双眼,享受着这难得的光和热。

范永斗rì渐苍老,头发胡子已经全白,每rì除了过问一番外,将一并事务全部交给了范三拔。

院门口,一青年长身玉立,看着似乎睡着的范永斗,正犹豫着是否跨进院门,却听见院内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是宾儿?杵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所谓的宾儿,便是范永斗的孙子范毓宾。范三拔育五子,范毓宾排行老三。

范毓宾听闻后,脸上绽出了笑容,进入院内,口中说道:“爷爷的耳朵这么灵,孙儿都已经轻手轻脚了,还是被爷爷听到了!”

范永斗呵呵笑道:“就你嘴甜!说吧,是北边有大事,还是南边?”

范毓宾思维缜密,嗅觉灵敏,深得范永斗喜爱,被委于处理四方消息的重任。

“两边都有大事。”范毓宾恭恭敬敬地答道。

“哦?”范永斗yù从躺椅上直起身来,范毓宾赶紧上前搀扶。范永斗咳嗽了一声,慢慢道:“先说南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