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是颈间那朵被枫霜落的解药泡开的海棠花, 可惜他并不喜欢。

他带着那朵海棠花, 漫无目的地游荡到了异世,新鲜了一段时间之后,很快就感到了厌倦。

“无可救药,世间无人渡你!”将死之人仍敢大胆忤逆他。

梁烨被戳到了痛处,血肉模糊的五官瞬间扭曲,目光狰狞地将对方捏碎,愤怒地反驳出声:“朕不需要别人来渡!朕自己渡!”

说完他愣住,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绝妙的主意,忍不住兴奋地转了个圈。

后来,他就见到了十五岁,尚且活着的梁烨。

时隔多年,终于有人不怕死地抱住了他,然后就被这小王八蛋一口咬走了好几片海棠花瓣。

“我会再来找你的。”

对着自己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梁烨感受到了一丝解脱。

*

满屋的海棠花芬芳馥郁。

王滇缓缓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片血红,就像洇开在眼里的血。

“醒了?”梁烨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

王滇还未从混沌的记忆中彻底清醒,却已经下意识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嗯。”

梁烨一贯钟爱他的后颈,大约是他颈间的海棠泡解药泡多了,这厮哪怕解了毒都恨不得黏在上面。

“吵死了。”梁烨往他颈窝里拱了拱,烦躁地去捂他的耳朵。

“昨晚放了一夜你也没嫌吵。”王滇哭笑不得地将他的爪子拎到他自己的耳朵上,“捂你自己的,我又听不清楚。”

“睡不着了。”梁烨迷迷糊糊地去摸他的肚子,将人扒拉进怀里搂着,“梦到什么了……身体一直僵着。”

“啊。”王滇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面不改色道:“梦见吃汤圆,都是梁烨馅的,一戳一个小窝窝,飘在碗里搔首弄姿勾引我。”

“呵,朕若是汤圆也是最硬的那个,请你吃是你的荣幸。”梁烨将腿搭在了他腿上,闭着眼睛迷糊了一会儿,又忍不住亲他的脖子,活像个图谋不轨的变态。

王滇偏头去看掺在玫瑰里的海棠花,虽然梁烨的审美有点灾难,但瑕不掩瑜,“你从哪儿弄得这么多花?”

“朋友那儿。”梁烨敏锐地察觉到他不虞的目光,睁开眼睛道:“我自己去他们种植的花棚里剪的,老板是我帮他修车时认识的,一个四五十岁的胖老头儿。”

“……你还会修车?”王滇没好气地揉他的脑袋。

“啊啊啊——朕当然会。”梁烨一头长发被他揉得乱七八糟,也不恼,嘬了他脖子一口咬着不放,阴恻恻道:“不准拽朕的头发!再拽吃了你!”

王滇闷声笑了起来,梁烨伸手按了按他翘起的嘴角,凑在他耳朵边上黏黏糊糊地亲,“昨天晚上你缠着红纱像朵海棠花,朕喜欢给你开不——”

“咳咳咳!”王滇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转头瞪着他。

“苞。”梁烨从床上抓了朵海棠往他脸上扫,笑得戏谑又轻佻,“叫得特别好听,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