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通政司。”

这时候, 一早刚来上班就被召入西苑的徐渭终于回来了, 沿途同僚纷纷打招呼出言询问详情,就连看随园众人极为不顺眼的袁炜都凑了上去。

以徐渭的性情,自然是全数不理睬,连敷衍的话都懒得说,一路走到诸大绶、孙鑨身边,然后转身一声不吭的盯着围拢过来的同僚。

一直等到其他人都或讪讪或不爽的走远,徐渭才压低声音说:“陛下大怒,李时言已入昭狱。”

“什么?”

“什么?”

诸大绶和孙鑨大惊失色,异口同声。

看众人又看过来,徐渭干脆领头径直离开,出门前随口和袁炜请了个假,诸大绶、孙鑨紧随其后。

“走,去随园。”徐渭神色不喜不怒,“待会儿一起说,省的再费口舌。”

徐渭三人是第一批到随园的,之后吴兑、陈有年、孙铤陆续抵达,钱铮也早早放衙归来,最后一个到的是陶大临。

刚进随园,陶大临就嘱咐下人弄条毛巾来,大雨已经停了,他不是擦拭雨水,而是擦拭额头的冷汗。

六科、都察院还真不少人在串联,多有御史、给事中准备上书,陶大临要不是跑了这一趟,冼烔还真会掺和进去,真是个不省心的。

推门进了书房,陶大临正要致歉,正对门的钱渊指了指他,“最担心谁?”

“当然就是他。”

众人都是一愣,齐齐转头看向莫名其妙的陶大临。

“展才下月初迎亲,之后就要离京。”诸大绶略略解释了几句,“本以为展才最担心的是冼烔。”

徐渭幽幽道:“本以为是我……”

一旁的孙铤没忍住笑出来了。

“若论冲动,当属冼烔。”钱渊起身亲自为陶大临斟了杯热茶,口中不停道:“若论刚强,当属登之兄。”

众人都点头赞同,登之是陈有年的字,他刚直公正,过年时候钱渊还教大家玩炸金花,陈有年往往被推为裁判。

“若论能惹祸……这个就不用我说了。”

“我再能惹祸,也比不上你!”徐渭冷笑道:“你数数,从杭州到苏州、松江、嘉兴,哪儿惹不出事,入了京第一天就把徐璠……未来岳父给揍了,也就徽州府那段安静点……就这样还被掳走!”

“你要点脸行不行?”钱渊吐槽道:“要不是你醉酒拖累,我至于被倭寇掳走?!”

诸大绶一脸的无语,其他人都左顾右盼,这一幕见得太多了。

只有还疑惑着的陶大临打断道:“好了好了,待会儿再吵。”

钱渊已经把徐渭气势压下去了,见好就收继续道:“若论博才,当属端甫兄,论沉稳,当属文中兄,论机敏,当属文和兄。”

诸大绶是新科状元,入翰林院两月,博学多才已是公认,孙鑨平日沉默寡言,沉稳有度,孙铤虽然性情跳脱,但家学渊源,很有分寸。

一一点评后,钱渊最后才说:“若论刚烈无双,当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