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隐哼了声,“还不是你设市通商?人人都道?那哪里是甬江?明明是银江!”

事情都顺利解决了,虽然有点后怕,但钱渊心情不错,也没出口反驳,看了眼过来的鲁鹏,“公文都收好了?”

“已然送回营中。”鲁鹏恭敬的说:“留了六十兵丁为护卫,余者皆已回营,不知那巡抚衙门这边数百兵丁如何安置?”

“张济甫始设振武营,专为击倭,结果养出了一帮废物!”钱渊不屑道:“不用管他们。”

王寅咳嗽两声,低声道:“展才,口下留情。”

何心隐没好气的插了句,“自去年十月后,刘惟明于处州杀倭,多有战功,纵然不比俞龙戚虎,亦算勇将。”

所谓的张济甫即现任南京兵部尚书张鏊,刘惟明即浙东参将刘显,就是张鏊向胡宗宪举荐当时在振武营的刘显,这两人都是江西人,交情匪浅……原时空中,刘显就是今年生下儿子刘綎,后来娶了张鏊的幼女。

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书房,钱渊迟疑片刻才道:“此僚阴毒,需得小心戒备,不可任其坏事。”

王寅点头应道:“放心就是……”

“放心?”钱渊哼了声,“此次若不是钱某急行百里,从胡汝贞到俞大猷、戚继光、唐荆川,连同钱某,全都一撸到底!”

“是是是,若非展才,必然坏事,但总督大人不也付过账了嘛!”

“这倒也是。”钱渊咂咂嘴,“不过这次,总感觉亏了……”

的确如此啊,徐海死,汪直降,在钱渊心目中,胡宗宪的重要性急速下降,现在真不太用的到这位浙直总督了。

这次勒索了一大批好玩意,不过没有一丁点儿入钱渊腰包的……无论如何,严嵩倒台后,给严世蕃送了那么多银子的胡宗宪或多或少都是要被清算的,钱渊哪里肯沾惹这等事。

此次敲竹杠更多是将通商一事扩展到全浙江,以及大半个南直隶。

镇海设市通商已然半年有余,云集的客商不可谓不多,每个月交易的货物,出海的船只都在急速攀升,但从去年十一月起,这种增速开始渐渐滑落。

原因有二,其一是走私又渐渐猖獗起来,一方面是钱渊刻意针对的后果,另一方面是唐顺之对出海的船只、货物有着严格的挑选标准。

当然了,更多的原因在于那些走私海商不愿意掏那笔银子……反正现在倭寇已经去福建那边闹腾了!

钱渊是真的想不通,税制这么低,出口利润这么高,为毛不肯缴纳税银?

这只能说是前世今生在进出口贸易这块有太多的差异,钱渊前世就是做这块的,百分之三十的税都算是少的了,所以才会觉得税制太低……而那些海商,压根就没有这个概念,在他们经商生涯中,打点是应该的,纳税那是从来都没有的!

其二,镇海这边闹的欢,大把大把的敛财,其他地方能不眼红吗?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各省各府,甚至各县都能设卡,还有运河的钞关……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