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去办?”

“这个好办, 归我和老杨去交涉。”吴煦笑容满面的说道。洋兵的犀利, 是他亲眼见过的,只是他怕关卓凡以正统自命,不肯“借枪助剿”,所以也不敢贸然做这个提议。现在关卓凡主动说了出来,自是大合他的心意。几位士绅,也都露出了笑容,对他们来说,有洋兵帮忙,上海的安全自然又多了一分保障。

“第四路么,”关卓凡看着那三位士绅,笑着说,“我听说去年长毛打上海的时候,城里有一支洋枪队,打得不错,那个华尔,不知还在不在城内?我想筹集一笔兵费,将这支洋枪队,再恢复起来。这笔钱,不好列在正饷之内,只得请地方上帮忙了。”

谁知这句话说完,连几位士绅在内,人人脸上的神色都变得颇为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没有说话,只有候补道杨坊的眼光闪了一闪,却也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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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钱的事——他们当初那样对别人,现在自然不好意思再去开口。”在吴煦替关卓凡准备的公馆中,利宾听了关卓凡的描述,哈哈大笑。

公馆是在县城中间,处于县衙的斜对面,方便得很。接风酒吃过,时候已经不早,但关卓凡早已交待过张顺,如果有一位利先生来访,则请他在屋内等候,因此踏进正屋,就见到了一年未曾谋面的利宾。

利宾对自己的这位“东家”,已经佩服到了极点。他人在上海,却无时不刻地关心着京城的消息,等到顾命推到,两宫垂帘,“城南关三”的名声遽然而起,他便知道,自己真是没有跟错人。而关卓凡居然用自降为七品知县这样的法子,带兵来到上海,达成了那个“一年之约”,利宾就更觉得这个年轻的官员,胸中丘壑之奇,到了有些深不可测的地步——何以在一年之前,他就能有这样的把握?

既然“不可测”,那就干脆不去测了,把他交待的事情,一件件地办好,比什么都强。关卓凡连寒暄话都顾不上说,就先提洋枪队这件事,可见极为重要,利宾也就把收到关卓凡的密信之后,自己所了解到的情形,细细地说给他听。

“那个首领,叫华尔的美国人,去年受了伤之后,是到法国巴黎去医治的,今年六月间才回到上海。他的手里原来存了一点钱,因此景况也还过得去,在英国租界里开了一家番菜馆。他的馆子我去过,生意还好,菜的味道也不错。”

而华尔的两位副手,过得就不那么如意了。按利宾的说法,白齐文是在替一位洋行的大班做保镖,而福瑞斯特更是沦落到在租界的工部局做一名“西捕”,每月的薪金是三十元,算成白银,是二十二两。

“混得这么惨?“关卓凡皱了皱眉头。

“那有什么法子?他们只晓得打仗的事情,生意又不会做,就算想做,亦没有本钱。”

“我听说当初,是杨坊找到华尔的……”关卓凡尽力在脑中搜寻着一切与租界有关的历史知识,“现在别人不好意思去见他们,难道杨坊也不好意思去?”

“当初断绝洋枪队的供给,一来是觉得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