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都是咬了牙苦斗,就看谁先撑不住这口气。

伊克桑不知这帮援军是从哪里来的,从西侧带了二十几个兵,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增援,赫然见到身穿黄马褂的关卓凡,手拎马刀,被图林带了几个亲兵挡在中间,不由大吃一惊,赶过来护住,叫道:“老总,你怎么来了?”

“别说废话!” 关卓凡见了他的形貌,知道是受了伤,但现在无暇顾及这个,咬着牙说:“伊克桑,你不是一向自夸武艺了得?要是还能打,就给我冲上去砍!”

“嗻!”伊克桑一向被许为轩军之中功夫最强的一人,虽然一条左臂不能动弹,但仍以右手握刀,大呼一声,“关老总在此督战,兄弟们杀啊!”率着二十几个上了刺刀的兵士,冲入战团,而图林也机警得很,乘势在身后大喊着:“杀啊,杀一个长毛,就是一百块鹰洋!”

在这样双重的鼓舞之下,血光四溅的阵地上杀声震天,本不擅长近战的官军,居然没有落下风。谭绍光在太平军的阵地见了,知道已是关键一刻,放下手中的千里镜,下令吹号,全军冲锋。号声一响,千余名身穿黄衣,头裹红巾的太平军呐喊一声,擎起数十面旗帜,飞奔而前,虽然有两侧轩军的拼命射击,亦不足以阻拦。正在阵地上苦斗的官军,见到长毛这样的威势,怯意一生,便有支撑不住的迹象。

就在这时,谭绍光身边的一名“天义”,忽然拿手向东一指,脸现惊惶之色,叫道:“马队!马队!”

自东面袭来的马队,将排面拉得极宽,几乎是一字横列,疾驰而来。初看不过一线,继而仿如大海潮生,待得听见骏马嘶鸣,已是怒涛澎湃,不可阻挡。疾风骤雨般的蹄声已经足以摄人心魂,而铁蹄卷地,在身后扬起漫天烟尘,气势愈发显得凌厉无比。

谭绍光脸色大变,知道遇上了自己的克星——这一支号称天下无敌的轩军马队。

马队驰到二三十丈远的地方,数百支马枪齐响,先将太平军打倒了一片,接着便挂了枪,抽出了马刀,斜斜上扬,在夕阳的映射下泛起一片金光,打横切入了正在冲锋的太平军中。

在野外散开了队形的步兵,是没有办法抵挡马队冲击的。太平军遭到这样的拦腰一击,立刻便崩溃了,在战场上四处奔逃,身后则是追杀不舍的骑兵。正在缺口里与官军肉搏的三百多太平军,本来已经占了上风,此时也斗志全无,转身向后逃去。官军则是人人奋勇,都要抢那一百块鹰洋的赏格,在伊克桑的率领下穷追不休,两侧的轩军,也都端了刺刀,向中间掩杀过来。

谭绍光已经收不住队形了,面如死灰,长叹一声,想不到竟然一败涂地到这个样子。心知这里一败,东路的李荣发也定然无幸,上海的战事,从此再不能有所作为了!然而到了这个地步,局势终不可绾,只得由十几名亲兵护着上了马,向青浦逃去。

“老总!”张勇终于寻到了关卓凡,跳下马来请安,“你没伤着吧?!”

“连手都没动,怎么会受伤?”惊魂初定的关卓凡强笑道。他心说这一仗几番起落,每每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