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剩下的那两条炮舰,开到太湖里面,把唐胡子的上千条战船都给打垮了?”

“这个……有,不过亦是靠了湘军李朝斌的水师,大力襄助的缘故。”

“唉,若是什么时候咱们的船,也能像洋鬼子一样,远跨重洋,打到他们家里去,那就好了。”

“默公说的极是,可惜只有两条船。”对于刘长佑的执着,关卓凡大感佩服,看来以后办洋务,大可以借此公之力,“阿思本舰队本该是置于天津,那就正好是在默公的辖下,谁知终于不能谈得成,真是太可惜了。”

“就算置于天津,舰队的总统也是崇大人。”刘长佑淡淡地说,“崇地山这个人么,哼。”

话虽然没有说下去,可是轻轻一哼,神色之中对崇厚的不屑之意,已是表露无遗。

关卓凡知趣,没有再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了。就这么又聊了一会,因为到底只是路过拜访,到了该告辞的时候。

“逸轩,我不留你,崇地山那里,大约你也是要去看看的。晚上是我做东,跟崇地山一起给你接风,算是尽一尽地主之谊。只是有一条——粗茶淡饭,你不要笑!”

说完,取过一个小封包递过来,说是“程仪”。

“这都是默公的厚爱!”关卓凡肃然道,接了封包,起身告辞。

刘长佑有清廉之名,他说粗茶淡饭,大约不是假的。看他总督衙门内的陈设,甚为简朴,比自己在上海的巡抚衙门还颇有不如。

等到上了轿子,把那一封“程仪”拿出来看,果然是两张一百两的小票子。再想想自己这次带来的六十万巨款,一时倒有些惭愧起来。

*

第二天起来上路,无非是晓行夜宿,直到终于望见夕阳下那座巍峨大城的剪影。

两年了,终于回来了!

跟穿越之后第一次进京一样,仍是从广渠门进了城,别的地方都不去,直奔位于城南的江苏会馆。待得到了会馆门前,执事和一班下人已经在此迎候,按照图林的指挥卸行李,分派房间。关卓凡先派了人,赶在宫门下匙之前去报了到,又派了人到恭王府里和关家大宅去通报一声,这才在堂上安心坐了喝茶,看着外面闹哄哄地一片忙乎。

举凡返京陛见的官员,没有赐见之前,是不可以先回家的,当然更不可以与其他的官员做往来应酬,只能在落脚处等候召见。于是明明离开关家大宅不远,两个嫂子却是咫尺天涯,再也打不了主意的。这一晚只好在江苏会馆中独居。孤枕入眠。

睡到凌晨三点。便被图林叩门唤醒了。

“爷,到点了。”

其实还没有睡够,但这一声一唤,立刻睡意全无。起身把桌上的冷茶灌了两口,由图林伺候着,把全套一品公服穿起。图林从箱子里把他的那盘珀朝珠取出来,替他工工整整地挂在胸前,这才从旁边的帽架上。将那顶双眼花翎的大帽子捧了过来。

帽子上头的工作,要由自己来完成。关卓凡看看帽子上那颗发亮的红宝石顶子,心里一笑——戴上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