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币卑辞,都说左某英雄欺人,那也得看人,到了爵帅这里,就是英雄相惜了。”

关卓凡笑道:“左季高的这份人情,我心领了。他想要什么,我大致猜的到,也许还真给得了他。”

又谈到浙江人的感激和心思。

许庚身含笑说道:“浙江这块地盘,乡亲们心意可感,爵帅其有意乎?”

关卓凡沉吟道:“马谷山此人,听说操守还好,也能任事,请他走,不大容易吧?”

许庚身说道:“爵帅不必过虑。上面把马谷山放到这个位子上,无非不想涨曾李师弟的气焰罢了。如果爵帅夹袋中有人,两宫一定是先要照应自己人的。何况,”他狡黠地一笑,“有一个好去处,可以安置马谷山。”

“哦,哪里?”

“西北。”

关卓凡眼睛一亮,果然是好。

此中妙处,只能意会。马新贻愿不愿意呢?一定愿意的。而且,一定是“全身心投入”,办差唯恐不力。

而且,这种安排,对马新贻是真好。只是这种“好”,天底下永远只有关卓凡一人知晓,因为,只有他一人,是“大预言家”。

好吧,马新贻,我就救你一命。

关卓凡笑道:“来说是非者,便是是非人。星叔,这个浙江巡抚的位子,我要向朝廷保荐你。”

许庚身连连摇手:“爵帅万万不可。”

关卓凡愕然道:“为什么?”

许庚身说道:“我是杭州人。做本乡本土的一省长官,虽至公亦有私。爵帅若作此提议,徒叫朝廷为难罢了。”

关卓凡眉头微皱,说道:“可惜,可惜。”

心里说,这些个情形规矩,其是俺是知道的。

许庚身的语气变得凝重,说道:“有一件事,要禀告爵帅知晓的。”

是关于德兴阿劫夺胜保吕姓姨太太的事。

关卓凡的脸色慢慢变了。

许庚身偷觑着,看到关卓凡眼睛中寒光闪过,那种狰狞凌厉,他从所未见,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许庚身小心翼翼地继续说道:“这位吕氏,原是洪杨的‘英王’陈玉成的妻子——这个朝廷其实是知道的,只是一直装聋作哑罢了。德兴阿就是吃住了这一点,叫胜保和多隆阿都无可奈何。”

他顿了一顿,说道:“德兴阿的官职是西安右翼副都统,但现在在山西当差,也算是爵帅你的下属。”

又稍稍沉默了片刻,许庚身说道:“德兴阿的后面,是惇王。”

惇王?那位“糊涂王爷”?

就不知道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了。

关卓凡尽量把粗浊的气息平缓地吐了出来,看许庚身一脸担心的神色,微微一笑,说道:“星叔,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不过你放心,我从不害人,可如果有人要骑在咱们头上撒尿,”他狞笑了一下,“那也不成。”

船队离开长崎,就得分成两部分,轩军主力北上天津,其余一部押运不是剿捻急需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