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而是斜桅。斜桅和最靠近舰艏的那根主桅之间的缆索,用来悬挂三角帆。

这个时候,三角帆自然已经收了起来,缆索上挂满了形形色色的旗帜。

巨柱下方,就在舰艏最前端的位置,是一具巨大的白地金纹雕塑。一个西洋上古武士,顶盔贯甲,肌肉虬结,手持三叉戟,身子前倾。嗯,和官港行宫“水法” 的那群青铜雕塑,倒是颇为像似。

不过,横斜的巨柱,对下方仰视的人,产生了巨大的压迫感。慈禧略一凝视,便有晕眩之感,她不及细看那个西洋武士的面目,便移开了视线。

典礼台上,圣母皇太后在关爵帅的陪同下就位。

军乐停止,鼓点响起,御姐的手放到了垂在面前的香槟酒上面,关卓凡的手则放到了御姐的手上面。

这不是为了向广大轩军海军官兵表示俺和圣母皇太后如何如何亲密,而是要帮助御姐发力。不然,御姐一个手软,酒瓶推不到位,碰不到锚爪,可就闹笑话了。还有,那样一来,瓶子还会荡回来,一个不小心,撞到了圣母皇太后,可就是重大政治事件了。

还好,一切顺利。

鼓点停下,香槟酒瓶荡了出去,正正击中锚爪,撞得粉碎,酒香四溢。

关卓凡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御姐,拉着她向旁边退开两步——绳子还会荡回来,上面还系着破碎的瓶嘴,如果被碰到了,还是有受伤的可能的。

码头上欢声雷动,“乌拉——” 之声,响彻云天。

从这一刻开始,“翁贝托国王号”消失了,“冠军号”诞生了。

慈禧突然间全身释然,面对巨舰,凛然生畏之感大减,激越兴奋之情忽生:这只不可思议的大船——“是自己的了!”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确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才真正在自己和巨舰之间,建立起了牢靠的心理联系。

接下来是“杜里奥号”。

军乐,鼓点,香槟碎迸。

“杜里奥号”消失了,“射声号”诞生了。

“乌拉——”再次响起,阳光透过面纱,关卓凡看见,女人笑靥如花。

接下来,圣母皇太后登舰视察“冠军号”。

登舰之前,慈禧回到明黄大帐,取下凤冠,换上“宽檐军帽”——呃,其实就是牛仔帽。

这是因为,舰上管线密布,舱室低矮,凤冠太高,稍不小心,就会撞上,实在太不方便。如果动作幅度大点,扯下几颗东珠,就更难看了。

说牛仔帽是“宽沿军帽”,大致也不错。美国内战前后,不论邦联、联邦,军人都爱戴牛仔帽,在许多正式的场合,亦是如此。比如,在华盛顿大阅兵中,谢尔曼和“晨星之子”乔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戴的都是牛仔帽。

牛仔帽算的上美军的“第二军帽”了。

圣母皇太后一头浓密的青丝放了下来,李莲英手脚麻利地打了条“马尾”,侍立一旁的关卓凡,亲手将一顶软沿毛毡牛仔帽,替御姐小心地戴上了。御姐微微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