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宝鋆, 半响, 点了点头,叹口气,说道:“佩蘅,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咱们去哪儿找那三百两银子?可是,偷也好,抢也罢,他就是找得到这笔钱!这个,肃顺和我就做不来!这个……就是他不同寻常之处了!”

“六爷,这笔钱,是卖‘国债’筹来的,其实是……借来的。”

“五千万两啊,利息比银行的还低得多,这样的一笔款子,咱们去借,借得来么?”

宝鋆不说话了。

恭王又开始缓缓踱步。

“他的钱,也并不都是借来的——比如那个‘奉恩基金’。”

宝鋆轻轻“嘿”了一声,说道:“是了,宗室拿了这笔钱,还怎么会说他的坏话?他改革旗务,上上下下都这么安静,我看,不仅仅是他能打仗,大伙儿捧着他——根本是都被他买通了!”

恭王点头说道:“佩蘅,你这话,话糙理不糙,宗室确实是被他买通了——不但宗室,两宫那里,又何尝不是如此?朝廷只拿出了一百万两银子,他就能把清漪园修起来——哦,改叫‘颐和园’了——他自个儿不晓得要再往里面填多少银子?”

“‘买’是要花钱的,他找得到钱,这就是本事,你就不能不服这个气!”

宝鋆又轻轻地“嘿”了一声,没有说话。

“佩蘅,你仔细想一想他办事的手段:先从最底下动刀子,赶出旗去的,其实是最贫苦的那一拨,这些人,莫说已给了补偿,给了出路,没有多少叫苦喊冤的;就算不给补偿,不给出路,他们叫苦喊冤的说话,也不易上达天听。上边的呢?他不但没减什么,还往上加码!嘿嘿,彼此相得,上下相安,你说,还会有人说他‘动摇国本’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