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入洋教。

二,“西学”、“中学”并重。在美国学校教育之外,从国内派出教员,常驻美国,对小留学生进行相当力度的“中学”教育,以此保证“留美幼童”不忘根本。

朝廷定规:“出洋后,肄习西学仍兼讲中学,课以孝经、小学、五经及国朝律例等书,随资高下,循序渐进;每遇房、虚、昴、星等日,正副二委员传集各童,宣讲《圣谕广训》,示以尊君亲上之义,庶不至囿于异学。”

作为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人,关卓凡本人,对这些“中学”课程,并不感冒。可是,他承认,在当时的环境下,除此之外,并没有更好的方案,可以保证小留学生们心系祖国,不改族群和国家的认同。

当然,在本时空,事儿落到他的手上了,具体课程设置,自然要略作调整,譬如,那个《圣谕广训》,大约会拿下来,换上别的。

可是,大方向不会改变,即以“中学”教育,保证小留学生不变“颜色”。

遗憾的是,容闳就是要挑战这两条底线。

“驻洋肄业局”定规:“幼童以三个月一次来局学华文,每次十二人,十四日为满,逾期则此十二人复归,再换十二人来。以此轮流,周而复始。”

这个规定,初初的时候,是得到了较为严格的执行的,效果也不错。但是,愈往后,愈是滞碍难行。

个中原因,一是因为留美幼童浸润“西学”日久,对“中学”兴趣日减,甚至到了“厌弃儒学”的程度;二,也是更重要的,作为“驻洋肄业局”主要管理者之一的容闳,不但不坚持既有原则和规定,反而顺风纵火,支持学生抵制“中学”。

对此,李鸿章深感忧虑,致信当时的驻美公使陈兰彬说:“学徒抛荒中学确属实情,由于莼甫意见偏执,不欲生徒多习中学,即夏令学馆放假后正可温习,莼甫独不谓然。”

莼甫,容闳的字。

就是说,不但三个月一次的“轮训”,容闳不支持,甚至学生放暑假了,利用假期补习中文,容闳也从中阻挠。

轻废“中学”之外,学生纷纷信奉洋教,参加礼拜,而容闳作为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更是以“信仰自由”为天经地义——朝廷有什么干涉的权力?

“留美幼童”本人们,不论“中学”、“西学”孰轻孰重,还是允不允许“宗教信仰自由”,不消说,一边倒地站在容闳一边。

至于美国人,自然明里暗里,支持容闳——在中国第一批官派留学生中,多发展几个亲美派,甚至“带路党”,有什么不好?

在这两个问题上,“驻洋肄业局”内部,彼此针对,势同水火,衍生出来的其余问题,譬如什么小留学生变服饰、和美国女孩谈恋爱,与这两个问题相比,都算小case了。

朝廷终于不能不出手干涉了:将容闳调任驻美副公使,不再兼管“驻洋肄业局”。

做驻美公使,自然是大大升官,但容闳并不领情,他说:

“若专就予一身而言,以区区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