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皇太后的脸, 也是微微一红, 说道:“还有,女人嫁人,这一辈子就这么一回,婚礼上边儿,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和自己……嗯,‘分庭抗礼’,我想,不论丽妞儿还是敦妞儿,脾性再好,心里边儿,也不会舒服的。”

“所以,这个‘釐降’,只好分开来了,你一天,我一天!”

丽太妃情不自禁,暗暗地舒了一口长气。

虽然,这个弯儿,转得着实是大了一些。

不过,她马上想起一个问题。

“太后,婚礼分开来办,不还是要分……谁先、谁后?”

“宝鋆他们已经想好了,”慈安说,“不论先后,只算日子——丽妞儿、敦妞儿姐俩儿,生辰八字不一样,‘釐降’的黄道吉日,自然也就不一样,你看,这‘釐降’的日子,不就自然而然地错开了吗?也没人能说谁先、谁后什么的了。”

“啊,是这样……”

“查了玉牒,”慈安平静的说道,“钦天监也算了日子——丽妞儿‘釐降’在先,两天后,敦妞儿‘釐降’。”

丽妃心头大震,站起身来,款款地跪了下去:“太后天高地厚之恩,臣妾和丽妞儿……粉身难报。”

慈安没有马上叫她起身,而是用极郑重的口气说道:“有几句话,我在这儿交代给你,你放在心里就好——连丽妞儿也不要说,嗯?”

“是!臣妾谨遵慈谕!”

“这桩婚事,虽说是礼部和内务府联手办差,但万青藜和宝鋆两位堂官,明显宝鋆为主,万青藜为辅。宝鋆和六爷,那是什么情分?这么大的一个事儿,又事关敦妞儿的终身,他怎么可能事先不跟六爷商量?”

顿了一顿,说道:“这两年,六爷愈发小心谨慎,不肯说错一句话,不肯走错一步路,我想,凭他的‘冲退谦抑’,他是不会愿意敦妞儿过丽妞儿的头的。所以,丽先、敦后的安排,我相信,其实是六爷本人的意思。”

又顿了一顿,说道:“还有,这桩婚事,如何办理,明面儿上,‘他’不掺和,但你想啊,‘他’自个儿的婚事,‘他’怎么可能全然搁开手?说不定,丽妞儿先、敦妞儿后的安排,其中,也有‘他’的意思在呢——你,明白了吗?”

“……是,臣妾……明白。”

慈安的脸上露出笑容:“你起来吧,我还有个事儿,要和你商量,这个事儿,倒是挺有趣的。”

丽妃站了起来,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心里边尤怦怦直跳。

“宫里边儿有这么个老规矩,”慈安说道,“不晓得你听说过没有?凡是公主‘釐降’,皇太后或皇后,要择一宫女,貌美精明的,在‘釐降’的前一天,同嫁妆一起,送到额驸府去。当天晚上,这个宫女,要和额驸……呃,‘鱼水共欢’;次日回宫,要向皇太后、皇后报告,这位额驸,是否有什么隐疾,那方面……能不能……人道?万一真有什么太大的不妥,皇家便退回‘一九’、‘九九’两份采礼,这门亲事,就算吹掉了。”

丽太妃骇笑道:“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