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反复。如此一来,不说前功尽弃,至少,今年之内,不要想着规复全疆了。”

顿了一顿,“不到万般无奈,这条路,是绝不可行的。”

“是!”

“还有,”关卓凡说道,“塔兰齐方面,咱们付出偌大代价,做出偌大动作,只不过为了他的一封密信、几句威吓,这不是摆明了——”

话未说完,四位大军机都已反应过来,心中暗叫:对呀!

微微一顿,关卓凡继续说道:“这其实等于告诉塔兰齐说,‘你这一招,抓住了我的七寸!我除了把裤子当掉了,和你拼命,再没有别的法子了!’”

“把裤子当掉了”之类的俚俗之语,朝臣面前,已经很少出于轩亲王之口了,不过,几位大军机虽略觉违和,却无不对这个“无可奈何、不计后果、不计代价、孤注一掷”的另类表达,印象深刻。

“塔兰齐,跳梁小丑耳!”关卓凡淡淡的说道,“他配咱们和他拼命么?——他不配!”

四位大军机都微微血热,又齐齐答了声“是!”

“至于俄罗斯——”关卓凡说道,“若被他发觉,塔兰齐投怀送抱,果然为我之软肋,只怕觊觎之心自此更盛!这一次,咱们就算不计代价,拼了命保住了伊犁,可从今往后,新疆再无宁日了!——南疆未定,咱们打过伊犁之后,自然还要再次南下,多花了多少辰光、多走了多少冤枉路不说,只怕咱们前脚刚走,后脚——罗刹人的手就插了进来,伊犁便又乱了!”

“到时候,咱们精疲力竭,顾此失彼,新疆——”

说到这儿,关卓凡打住了,微微的摇了摇头。

至此,四位大军机,再无人做西征大军掉头西顾之想了。

文祥试探着问道:“请王爷的示,那咱们……”

“一切照原计划办!”关卓凡说道,“秋凉之后,大军南下!我断定,旬月之间,南疆即可定!到时候,再掉过头来,拾掇伊犁,则年底之前,全疆可定!”

四位大军机齐声答道:“是,谨遵王爷训谕!”

“一切照原计划办”的宗旨已经定了下来,不过,另一方面,塔兰齐的“一封密信、几句威吓”,也要有一个处置的办法——是否就这么搁着,不搭不理?还有,塔兰齐和俄罗斯到底会不会勾连到一起?如果勾连到了一起,俄罗斯有没有出兵伊犁的可能?果真如此,又该如何应对?

这些,轩亲王还没有给出具体的指示,未免叫人放心不下。

“请王爷的示,”曹毓瑛问了出来,“塔逆那边,是不加理睬呢,还是——”

“人家巴巴的派了人、带了信过来,”关卓凡微微一笑,“咱们怎么好不加理睬?”

顿了一顿,“不过,伊犁过来的信,是密信,咱们的回信,可就不要藏着掖着了!”

不要藏着掖着——这是什么意思?

“叫左季高的钦差行辕,”关卓凡说道,“发一道檄文,将塔兰齐在密信里说的话——包括他要和俄罗斯如何如何、